連綿不斷的風雪,在冬月三十這突然停了,空放晴,陽光金脆。 WwW COM看?1??去應該很溫暖,可是白雪皚皚的帝都經過一夜晴空之後,反而更加幹冷。深吸一口氣,冷氣順著鼻腔向內流動,寒氣直逼五髒六腑。
氣寒冷如此,年關又要來臨,所以能不出門的人自然全部窩在家裏,享受著暖暖的爐火和熱騰騰的酒菜。而此時不得不在外奔波的人,倒顯得更加的冷清和孤寂。
沈府的園子是沈讓親自設計的,以高矮搭配的植被景觀為主,水景山石為輔,新開挖了一個大大的荷塘,建立了九曲畫橋和景涼亭,園子中更有叫不出名字的大型古樹,又按四季的不同補栽了許多花卉,雖然建在北方,卻有幾分江南的意蘊!
沈讓貴為大周兵部尚書,正三品大員,掌管大周的兵馬命脈,其女兒更是大周皇後,起來他也是皇上的嶽父,曆經兩代君王,其地位可見一般!
沈讓共有兩個孩子,長女沈皖,貴為當朝皇後,母儀下,身份雍貴。次子沈言乃是當朝國舅,更是宮城禁衛軍長林軍的領,這兩人一龍一鳳,一文一武,比起沈家的地位也極是相襯。
沈言夫婦的居處有一廳一臥,由於夫人邢如若最近偶感風寒,加之心病嚴重,臥躺在床,以至於很遠處就能聞見淡淡的藥香。由於怕寒氣逼迫,窗戶都關著,室內的光線略有些黯淡,不過這對視力極好的婢女嶽紅衫來沒什麼障礙,她一眼就看見床上的病人已經坐了起來,眼睛睜著。
“夫人,你醒了?”嶽紅衫趕緊放下手中打好溫水的盆子,快步上前扶住,拿過一個靠枕來墊在他的身後。
“你們在外麵這樣的笑鬧,我還能不醒?”形如若的笑容還有些虛弱,不過氣色顯然好了許多。嶽紅衫快踱步推開幾扇窗子,讓室內的空氣流通,這才回身坐在床邊,關切的問道:“夫人,可覺得好些?”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是沈言,還非要我躺在床上!”
“少爺也是為了你好。”嶽紅衫看著邢如若還用不上力氣的腰部,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黯。
“怎麼了?”邢如若扶住她的肩頭,低聲問道,“可是碰到了什麼不快活的事情嗎?”
“沒有”嶽紅衫勉強的笑了笑,默然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道:“夫人,明臘月初一了!”
臘月初一,這是多麼殘酷的日子啊!
邢如若的目光突然從嶽紅衫的身上移開,變得空洞而呆滯,心中卻暗地裏悸動了一下!
“對”嶽紅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懊悔不已,一咬牙道:“對不起,夫人,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
見到嶽紅衫如此坦白無辜的模樣,邢如若反而怔住,好半才歎出一口氣,道:“沒關係,人生百態,命運如此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
“少夫人,我知道邢大人是被冤枉的,不如我們去求求老爺,讓老爺在皇上麵前好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嶽紅衫緊緊抓住邢如若的手,淚眼婆娑的道。
“沒用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叮囑過,不要白費力氣了!”
嶽紅衫呆呆的看著身邊的少夫人,眼淚依然在不停的向下流淌,突然覺得內心一陣陣的寒。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自己的公爹處死,這到底是怎樣一件讓人悲痛的事情,究竟這一場風波還要卷進去多少人,隻是這樣無辜的屠殺,真的能保證大周安享太平嗎?
之一今年五歲了,在過去的五年中,邢放所留下的印象是和藹而不可替代的。讓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男孩接受姥爺通敵謀反的真相,無情的殺戮,真的要生在五歲孩子的麵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