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仍是風輕雲淡,看著劉正風,淡淡說道:“劉賢弟,為兄還是那一句話,日後你若與那魔教長老為敵,不需你親自動手,為兄便去為你料理了他,不教你太過為難。”
劉正風心中變得十分激動,萬分感激地看著定逸師太、天門道長與嶽不群,良久後,一提真氣,道:“曲大哥,並非是小弟背叛我們的音樂,而是你我分屬正邪,小弟身負師門大恩,絕不能就此一走了之,還望曲大哥明鑒。”
劉正風這一嗓子並不嘹亮,但是聲音壓過所有嘈雜聲,遠遠傳去。群雄心中凜然,麵麵相覷,紛紛暗道:“劉正風盛名在外,果然名不虛傳,單憑這一身渾厚的內功,別說是五嶽劍派,便是放眼整個武林,也是一流。”
聲音傳出很久,門外飄來一句回音:“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是敵也好,是友也罷,總改變不了你我相知之事實。茫茫世間能有賢弟這般一個懂我知我的知己,曲某業已甚為欣慰滿足,雖不能朝夕相對,甚為遺憾,但又何必強求圓滿?”
劉正風眼眶微紅,待那聲音消散許久後,看向費彬,厲聲喝道:“你還不著人放了我的妻兒弟子?”
費彬臉上劃過一絲陰沉,目光掃過嶽不群、定逸與天門,道:“三位師姐、師兄,你們也看見了,劉師兄結交匪類,用意不明,以我之見,還是將他與他的家小一道押回嵩山,由左師兄親自處置較為妥當。”
定逸兩道白眉一挑,瞪著費彬道:“劉賢弟已經言明,日後與魔教妖人是敵非友,你還抓著這點不放,是什麼用意?難道要讓在場的江湖人士笑我們五嶽劍派自相殘殺嗎?”
天門道長也是緊緊盯著費彬,費彬麵沉似水,緩緩搖頭,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嶽不群踏前一步,和聲道:“咱們江湖中人一言九鼎,劉賢弟既然當著這門多武林豪傑的麵,下定了決心,日後便絕不會做出有違俠義的事情。費師兄還是讓嵩山派的弟子們放了劉賢弟的家小吧,否則這般行徑,與魔教中人有何區別?”
費彬臉色劇變,神情不善地盯著嶽不群。嶽不群此話簡直就是在說嵩山派諸人行事不擇手段,有如魔教。費彬心中怒極,但是今日之事,的確是嵩山派做得太過,他也沒有那個臉皮當著數百號江湖人士麵前顛倒是非黑白。
然而屋頂上倏地傳來一道怒喝:“你華山派不顧江湖道義,見利起意,殺害青城派餘觀主,本身就卑鄙無恥,又有什麼臉麵來說我嵩山派的長短?”
嶽不群臉色驟然變冷,旋即迅速變得正常,朝著聲音處說道:“是丁勉師兄嗎?”
那人尚未回話,忽然聽到一直沉默不言的嶽興開口嘲諷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小人,竟也敢自稱是我五嶽劍派之首的嵩山派門人,你當這位嵩山派的費師伯是死人嗎?竟敢當著他的麵來冒充嵩山派的人?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瞎了你一雙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