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興一路朝著衡陽而去,這一行並不急迫,途中多有停留,終於在第十五日上進了衡陽地界。在城中打探尋覓了半晌,終是找著了回雁樓,就此住下,白日四處閑逛,晚間打坐練功,如此過了兩日。
這一日,嶽興正坐在大堂內用餐,忽聽鄰桌幾個看似江湖人士的漢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夥知曉福州福威鏢局吧?”說話的是一個精瘦漢子,一臉的精明像。
他身旁一個五大三粗的矮子呷了一口酒,道:“當然知曉,福威鏢局林總鏢頭仗義好客,老陸當年路過福州,還蒙他款待了一番。嘿嘿,林總鏢頭為人仗義且不說,他那婆娘,可也了得的很。”這人說著,臉露向往,神色間說不出的猥瑣。
那精瘦漢子聞言將手中的酒碗一頓,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林總鏢頭仗義好客,道上的朋友大多知曉。他雖然武功平平,但是衝著他這一份義氣,大夥也從不為難他,甚至多有與其結交者。但是半月前,他竟被人害死了!”
同桌的幾人一下子沉默起來,過了片刻,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漢子大口喝了一口酒,頗為唏噓地說道:“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大夥都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生生死死倒也尋常,隻可惜林震南這麼一個漢子了。”
其餘人等紛紛讚同,那五大三粗的矮子忽然問道:“郝三兒,你可知是何人害了林總鏢頭?”
郝三兒正是那精瘦漢子,聞言一雙小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下,扭頭看了看四周,隻有嶽興坐在他們遠處,臨近桌位並無人,當下壓低了聲音,道:“這事兒我哪能得知?不過我聽道上的朋友說,殺害林震南的凶手是個大有來頭的人。”說著臉上露出神秘之色。
嶽興在遠處聽到幾人談及林震南,當下凝神靜聽,郝三聲音雖低,但嶽興內功深湛,耳目極是靈敏,當下將他的話一絲不漏地聽了去,心中暗怒:“餘滄海這廝果然心狠手辣,他故意將青城派門人弟子派遣出城,就是為了迷惑於我,讓我以為他已經離去,再暗中下手。唉,林震南這一劫終究還是逃不過。也不知那林平之眼下如何了。”
郝三那一桌的幾人看來對此事並不清楚,聽了郝三的話,頓時嚷嚷起來:“快說快說,那人來頭有多大?”旁邊幾人看郝三但笑不語,又有人喚著小二吩咐道:“小二速速上好酒好菜。”接著又對郝三道:“郝三哥,我叫些美酒來給哥哥潤潤嗓子,哥哥就將事情原委說與我們聽吧。”
不多時,小二取了兩大壇子高亮美酒送來,郝三鼻頭聳了聳,哈哈一笑,道:“承蒙眾兄弟款待,郝某怎敢不如實道來?”當下倒了一碗醇美的烈酒,沽了一口,道:“當今武林之中,勢力最為龐大的莫過於聖教,東方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其下左右兩使者,十大長老,各堂主、壇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比之少林武當還要強了幾籌。”
眾人見這郝三忽然說起聖教,雖然心生不耐,但也忍著性子聆聽,並頻頻點頭讚同。
郝三接著道:“但是正教中人與聖教勢同水火,相互仇殺,以無數門派之力來抗衡聖教,兩方倒也旗鼓相當。那正教之中,自是以少林、武當兩派為尊,不論派中高手多寡還是聲望高低,均冠絕正教諸多門派。”
說到此處,那郝三麵上露出一抹詭異神色,接著道:“接下來便是五嶽劍派了,這五個門派單個而論,怕是都要遜於少林、武當不少,但是左冷禪手段愣是了得,將五派打磨地任他驅使號令,幾乎形同一派,這五嶽劍派聯盟則能稱得上正教之中名號第三的門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