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興臉上的不屑更加濃鬱,瞥了瞥餘滄海,道:“令公子舉止不端,我輩俠義道中人最恨這般欺淩弱小女流之輩,便是這位林公子未曾失手殺了令公子,想來餘觀主一代武林豪俠,也定會出手斃了這樣的孽畜,這位林公子也不過是替餘觀主出手而已。”
餘滄海臉色陰沉似水,聞言嘿嘿冷笑,森冷說道:“以賢侄所說,老夫尚且要多謝這位林小兄代我清理門戶了?”
嶽興搖搖頭,道:“餘觀主此言有理,但也大可不必。這位林公子雖然占據道義,但令公子身死,想來餘觀主也一定傷心地很。我看就讓林公子給餘觀主磕三個響頭,再由林總鏢頭奉上奇珍異寶,給餘觀主認錯道歉,便將此事揭過如何?日後餘觀主以及青城派諸位不得再為難林公子一家。”
餘滄海倏地桀桀笑了起來,笑聲森冷陰寒,笑了少許時候,忽然說道:“如此也罷,隻要林震南奉上辟邪劍譜,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嶽興眼光示意林震南,林震南‘啊’的一聲匆忙跑開,片刻後取來一本書冊,正是上次打算獻給嶽興的劍譜,恭敬的雙手遞給餘滄海。
餘滄海生怕嶽興反悔,連忙搶了過來,迫不及待地當著眾人的麵翻閱起來,看了兩頁忽然眉頭緊皺,合上書頁,看了看林平之,說道:“老夫既然拿到了劍譜,本不該再追究。但是我兒畢竟枉死,甚有不甘。這樣,讓林家這小子與我弟子比試一番,不論輸贏,老夫便徹底將這樁恩怨翻過。”
嶽興眉頭微皺,看了看林平之。林平之挺直了胸膛,朗聲道:“如此便請前輩派出弟子,晚輩便是被前輩弟子狠狠打一頓,也算是讓前輩出一口氣。”他為人素來以大丈夫自居,原本定不會甘願受辱,但眼下餘滄海虎視眈眈,一個不妥,便會連累父母雙親,當下也不敢口出狂言,隻求能早早送走這一幫瘟神,哪怕是毫不還手被打一頓也無所謂。
餘滄海冷笑一聲,道:“那也不必,你隻管使出全部本領便是,否則日後旁人還說道我餘滄海仗勢欺人。”說著看向身後一名弟子,喝令道:“人豪,你去領教一下林家辟邪劍法的威力。”
嶽興眉頭輕皺,看了看餘滄海,心中暗道:“這老兒陰狠毒辣,心思詭譎,看來並不十分相信手裏的劍譜,還想通過林平之的武功驗證一番。”當下也不多說,暗想一場惡戰怕是在所難免,當即眼光示意林震南,又問道:“林總鏢頭,我那妹子呢?”
林震南神色焦急,聽得嶽興出言詢問不敢怠慢,道:“嶽女俠仍在屋內,嶽大俠要是見她,林某這就去傳告。”
嶽興搖搖頭,略一沉思,道:“林總鏢頭還請做好防範,接下來怕是要與餘滄海做過一番。”
林震南一驚,霎時臉色難看至極,目露哀求地看著嶽興。嶽興心中長歎一聲,緩緩搖搖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