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場曠日持久的暗戀(2 / 2)

我不敢多想,我怕自己又被自卑深深掩埋。

我沒有轉頭,就這樣直愣愣的走著。

我不想知道前路是一襲紅毯,還是萬劫不複。

我隻知道我不能邁錯步子。

..

所幸,林楠她弟弟是闌尾炎發炎,沒什麼大礙。

一場聚會,在醫院裏麵算是聚過了,大家也沒有埋怨,林楠卻表現出了很大的歉意,提議要請大家吃飯,大家都微笑的拒絕了。

後來,他們都開學了,走進了自由歡快的地方。王皓他爸開車去送了他們。

緊接著,我也開學了,我們的新教室正好是姒京他們的。

開學那天早上,我來教室很早,因為桌椅都被全部高高地堆一起了。我以打掃衛生為由,想找到姒京曾經做過的桌子,看著一模一樣的桌子,我很失落,突然,我看到有一個桌子上麵歪歪扭扭刻著三個字,李欽冰。

我一驚,我猜測,是誰呢,不是姒京,她的字不是這樣,突然我笑了,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搬了那個桌子坐下了。

我把教室打掃幹淨後,同學們才陸陸續續的回來,上課時老師把我一通誇獎,我為自己的小小私心而汗顏。

學習進入白熱化,我無暇顧忌其他。

有一天,我翻姒京給我的學習資料,突然一張卡片掉出來,我俯下身,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一行字:

日日期盼與君好,恨不能與君老。

我不知道誰和她走的近,她和誰關係好,可是,我卻知道這一定是個男的。

我的心緊張了,她太優秀了,她的身邊永遠不乏虔誠的追求者。

我不能見怪,隻能見怪不怪。

那年聖誕節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個郵包,不知道從哪裏寄過來的,有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和一個聖誕老人的帽子。

我的心裏滿是疑惑,姒京?

日子晃晃悠悠的過著,我的心裏滿是期盼,希望日子快一點,再快一點。

那年假期,我又去做了傷疤修複手術,我臉上那蜈蚣似的傷疤不像剛開始那樣張牙舞爪了,已經漸漸的看不到了,如果你不走近看,是不怎麼明顯了。

從北京回來,我想去看看安寶。

安寶吃的更圓了,胖胖的肚皮都出來了,安寶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我一定要減肥,連林楠都說我胖了。

他笑了,很可愛的樣子,他說他媽把台球館賣了,在中山大學旁邊開了一咖啡館,他現在是真正的老板了,就是得在前邊加個“小”字,說著我們笑起來。

安寶說咱兄弟喝一杯吧,今天你不回去了,就住我家,我說好!

安寶媽過來寵溺的看著兒子,給我們簡單的炒了幾個菜,我和安寶開始喝起來,剛開始是一小杯一小杯,後來就用了瓶子,安寶醉了。

他趴在我的腿上說著喝,就眼淚從眼睛裏止不住的流下來,他說,哥們,我就把什麼都拿出來了,連我媽養活我倆的台球館都給賣了,單姒京過生日那次,我他媽是第一次見林楠,你說,******她有什麼好,你說,她有什麼好,我怎麼就偏偏看上了她,偏偏對她一見鍾情,我下去付了包間費,我感覺值啊,我安寶有喜歡的人了,這頓飯就得我請,你說,欽冰,我夠哥們嗎。

我說夠。

他喝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安寶接著又大舌頭的說,我一次次去找她,換做旁人,早他媽知道我喜歡她了,你說林楠怎麼不知道,她是石頭嗎,對,她是石頭!

他自己說著說著自己笑了,傻傻地笑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他知道自己考不上林楠的學校,又不想離她太遠,隻能拋棄掉一切,盡自己所能在離林楠最近的地方守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莫名的酸楚,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

但是,我卻沒有像安寶那樣有勇氣,那樣奮不顧身。

夜還不深,安寶睡著了,我給阿姨說了一聲就回家了,安姨百般挽留,我還是決定回去。

出了門,走在大街上,街上還很熱鬧,一對對情侶互相依偎著而過。

我看著霓虹燈閃來閃去,像這世間紛雜的萬物。

車水馬龍的街道,裏麵有形形色色的人。我在想,那裏麵是不是也有像我一樣的膽小鬼,把所有的愛與關心深藏在心底,蜷縮在黑夜裏,像一隻夜晚出來覓食的貓,無人處才敢伸出它的四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無從知道,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心裏有我深愛的姑娘,而我心愛的姑娘心裏又裝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