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五十三分,新東派出所。
兩輛軍用吉普開進派出所裏,然後從軍車裏下來一個穿著軍官的人。以及四個荷槍實彈的軍人。
這個派出所的潘所長已經在辦公室裏等他們了,
一行人直接走到所長室,然後遞給潘所長一個證件和一份文件。
潘所長一看,京城警備團參謀汪東海,親自過來提人。理由是犯罪嫌疑人涉嫌組織黑社會人員持械襲擊執行任務的軍人,
王驕陽的動作好快,潘所長心裏一片駭然,這兩個人居然驚動了警備團參謀長直接過來提人,可見王驕陽恨他們到什麼地步。但是換句話說,能夠惹到王驕陽花如此大的成本和代價去整的人,可也不一般。
潘所長現在根本就沒有了再傍一傍王少這顆大樹的心情。趕緊簽好手續,讓汪東海把這兩個瘟神提走。
門再一次被打開,然後京城警備特種團參謀汪東海走了進來,對守著易揚和淩海的兩名武警敬了下禮,然後下邊的兵將文件給武警看了一下。
兩名武警立即解除了警戒,收好槍走了。
其它人也不說話,兩個兵走過來,鬆開易揚和淩海的腳銬,
一看是軍人,易揚跟淩海對望了一眼,王驕陽的動作真是夠快,看來這次是氣入肝火了,一定將他們兩個置於死地。
一像囂張的淩海也不說話,隻是稍稍活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腿,易揚仍然是滿臉淡然。然後兩個人分別被汪東海下麵的兵左右挾持著,走了出去。
送到門口,看著易揚淩海被塞進軍用吉普車裏,臉上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史胖子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頭兒。
“看什麼看,忙活了大半夜,趕緊回去睡覺去。”
潘所長像別人欠了五百萬似的表情,嚇得史胖子都沒敢再問。
汪東海上了另一台車,易揚和淩海身邊一人一個兵,分兩排坐著。
車子飛快開出派出所,朝著郊區駛去。
兩輛軍車一前一後相距五米的樣子,飛快地向前開,漸漸離開市區,開進一條新修的馬路。
這一片正處城市邊緣,不斷擴張的城市,這條路的路燈還沒有裝好,道路兩旁都是一些未完工的建築工地,隻有幾個工地上掛著幾盞燈,
突然後麵那輛押著易揚和淩海的軍用吉普猛地一歪,司機猛打方向盤,軍用吉普完全不聽使喚地偏離了馬路,朝著堆如小山一般高的建築沙堆裏開去。
車頭紮進沙堆,最後熄火了。
爆胎了,開車的勤務兵司機嘟囔著。
易揚明顯感受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兵,渾身猛地一緊,然後含有深意地看了易揚一眼。易揚仍然安然地坐著,
後麵的淩海卻沒有易揚鎮靜,抓住這個機會趕緊埋怨,對身邊坐的那個士兵叫道:“你們軍隊都用的什麼破玩意?國家每年花了那麼多軍費,都不知道幹嘛去了。”
後邊那個兵一聲不吭,隻是握緊了自己手裏的槍。
司機連忙用車載電話跟前麵那台車聯係。
“發生什麼事了?”車載電話裏傳來汪東海的聲音。
“報告長官,車子爆胎了,”
汪東海聽到這彙報,心裏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車子好好的,居然爆胎了,而且是在這段路上。
一邊叫司機停車,腦袋一邊飛快地轉動,不斷地設想著發生的事情和處理方案。
過了一會,汪東海急促地說:“別開車門,注意警戒,我們馬上返回來。”
呯……
汪東海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車載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劇烈的響聲。
正在司機跟前麵的首長聯係時,突然從車頂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整個車都感覺在晃動,然後一團黑影順著車頂滾下來,砸在引擎蓋上。
是石頭,一塊大石頭從“天上”掉下來,砸在車頂上!
勤務兵司機一下子傻了,先是無緣無故地爆胎,然後天上居然掉了塊石頭下來!
車裏的人,包括易揚和淩海都沒說話,車內突然之間彌漫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兩個兵一聲不吭地打開槍的保險。
很快,前麵的車調頭回來了,軍用吉普的的大燈照著車頭紮進沙堆的的軍車。汪東海跟另外兩個兵打開車門。
易揚突然大叫:“不要下來,危險!”
可是已經遲了。
車子的車窗玻璃是關著的,汪東海他們完全聽不到聽到易揚的叫喊。易揚這台車的兩個兵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呯……呯……”
兩聲細小的槍聲,子彈極速地劃破空氣。易揚坐著的這台車,車窗玻璃嘩地碎掉,兩顆子彈,一顆直接擊穿淩海旁邊的那個兵的腦袋,另一顆穿過易揚旁邊那個兵的手臂。
而此時的易揚,雖然手上仍然帶著手銬,但是身體卻異常柔軟地縮在了坐位下。
淩海肥胖的身體壓在那個死去的士兵的大腿上,整個人像是橫趴在後麵座位上一樣。他沒有易揚那麼好的身手,但是卻有一顆反應十分迅速的腦袋。
淩海在聽到易揚喊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並且從心底開始佩服起易揚來。
這明顯是一起有預謀的伏擊,對方知道了他們的行車路線,先在他們必須經過的地方設了埋伏,想辦法弄破了他們的車胎。但是對方卻不自己的目標在哪台車上,然後先弄出點聲響,看他們的反應再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