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原本以為,生活會這麼簡單又安寧的過下去。她跟許世陽一起在長沙上班,等到她畢業了,再找份正式工作。
這樣的話,兩人都是朝九晚五,周末周六便可以一起休息了。
她已經把往後的生活都規劃好了,兩人沒事的時候,便一起去買買菜,去公園逛一逛。發工資的時候,便出去吃頓好的,犒勞一下,然後再去步行街買些衣服什麼的。
可當有一天,她下了晚班回去時,原本應該在與周公約會的許世陽,此時卻坐在床上,睜著眼看著門的方向。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左安順手將包掛在門背後的掛鉤上。
“安安,我家裏來電話了。”許世陽說話時,語氣很低落。
左安感到了一絲不安,心裏砰砰的跳了幾下。
“來電話很正常啊。”但她卻故作鎮定,淡淡的說道。
“家裏讓我回去考公務員,所以……”許世陽說話時,都不敢正麵看左安。他一直低著頭,手緊緊的攥成拳。
左安心頭咯噔了一下,越來越感到強烈的不安。她已經猜測出了,許世陽接下來的話。如果可以,她想選擇不聽。
可是還沒等她將拒絕的話說出口,許世陽便率先說了出來。
“我今天把工作辭了,過兩天回北京。”
砰!
左安看到了一顆鮮紅的撲撲跳動的心髒,啪嗒一聲碎了。
她顫著聲音問出口;“你,你是要回北京了嗎?”
許世陽歉疚的低下頭去,語氣低落的說:“對不起,安安,我說好了要留在長沙等你。再帶著你一起回北京,但是,在這裏真的很艱難。我每個月才兩千多塊錢,房租水電除了,吃飯都不夠。我拿什麼養你,怎麼讓你幸福。”
“沒關係,我們一起努力啊。我們一起掙錢,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世陽,不要回北京好嗎?”
“安安,我必須回去。家裏都安排好了,我先回去考公務員,如果考不上,我有個堂哥在一家國企當經理,我可以順利進去。在那裏,起碼我一個月有四千多工資,而且不用付房租。”
左安頹然的坐在凳子上,她眼神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久久都沒再說話。
“安安,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嗎?我離開隻是暫時的,等我在北京安頓好了,到時候你一畢業,便可以直接過來。”
左安仍然沒說話,她隻是沉默的坐著,坐了半天,才疲憊的站起身,走向廁所。
“安安,我會等你,我在北京等你。”
“什麼都別說了,睡覺吧。”左安甕聲甕氣的說,因為她躲在廁所哭。
她不想讓許世陽看到,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可她心裏難受,很難受。她覺得絕望極了,覺得這一切都像個笑話。
許世陽曾對她許諾過,會留在長沙等她,陪她。到時候再帶她一起回北京,可現在呢。暑假過去才一個月,他就等不及了,他就要回北京了。
要知道,他如果回了北京,她還在長沙。下學期,她還有課程沒上完,還得上課。她要過一年才能畢業,而在這一年裏,誰能保證他們的感情不變質。
沒有誰能保證,就連她自己都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