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陽跟萬丹嘻嘻哈哈的笑著說鬧,兩人說了很多事,從小時候的事,說到初中,再說到高中。
在這個過程中,左安就像個傻瓜一樣,呆呆的坐在一旁。她一句話也插不上,也聽不懂他們口中講的那些童年趣事。
說了半天,許世陽感到有些口渴,便端起杯子喝水,一瞥眼看到左安坐在沙發發呆。便拉了拉她的手,溫柔的問道:“喝水不,來喝點水。”
左安搖了搖頭,說話語氣很生硬:“不渴,我又沒說什麼話。”
她一句話,使得萬丹跟許世陽兩人臉上同時閃現出一絲尷尬。
“看電視吧。”許世陽說著,便去開電視。
“電視壞了,看不了。”萬丹說。
“怎麼會壞了呢?”許世陽不信,硬是按了按鈕。
果真壞了,電視屏幕是黑的,什麼也顯示不出。
“我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然後一個下午,許世陽都在給萬丹家修電視。而萬丹,便在一旁忙上忙下,一會兒給許世陽遞工具,一會兒又跑到樓上去弄天線。
左安呢,便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從沒換過姿勢,從進門開始便筆直的坐在沙發上,一直坐了兩個多小時,坐得她腰酸背疼。
“那個誰,你要玩電腦不?”萬丹看了眼左安說。
左安淡淡的看了她眼,搖了搖頭,冷硬的回了她兩個字:“不玩。”
而許世陽又跑到樓上去檢查天線,這裏忙那裏忙,大夏天的,忙得滿頭汗水。當他扇著風從樓上下來時,左安看了眼許世陽,冷冷的說:“我困了,想回去睡覺。”
萬丹立即說:“就在這兒睡吧,去我屋裏睡。”
許世陽想起電視還沒修好,歉疚的看了眼萬丹,轉過頭對左安說:“是啊,安安,就在丹丹家睡會兒吧。我修好了電視,再叫你。”
“不,我要回去睡。”左安說完,便起身往外走,也不管身後人的喊叫,穿上鞋拉開門便走了出去。
許世陽隻能無奈的跟萬丹說聲抱歉,擦了擦滿是灰塵的手,便跟著追了出去。
“安安,安安,你慢點跑,路上車多。”許世陽緊跟著追了出去,但是路上來來往往都是車,他得左右環顧,還得看著前方的左安。
左安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輕生。她隻是心裏委屈,又找不到發泄,所以隻能這樣在太陽底下奔跑,以此來宣泄心中的不平。
毒辣的陽光曬在身上,像是針紮一般的刺痛,路上凡是在行走的人,尤其是女人。無不是打著大大的遮陽傘,並且還擦了厚厚的一層防曬霜。
隻有左安,沒擦防曬霜,也沒打太陽曬,將整個人暴露在太陽底下。
“安安,你聽我說。”許世陽拽住左安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懷中。
左安哭著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聽。這句話,她都聽煩了,聽膩了。
許世陽每次都是拉著她,說,“你聽我說,聽我解釋”。然而每次解釋了之後呢,他還是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
“許世陽,我們分手吧。”左安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呢!你再說一遍!”許世陽氣惱的甩開左安的胳膊。
“我說,我們分手,你聽不懂嗎?”左安氣得不行,也不管路人怎麼看,對著他一頓大吼。
許世陽最終軟了下來,他拉著左安,輕聲安慰:“別亂說了,分什麼呢,我都帶你見爸媽了。他們對你也很滿意,認定你是我許家的兒媳婦。”
不得不說,許世陽的話湊效了,果然左安沒那麼生氣了。然而一想到他對萬丹的好,一想到他還愛著萬丹,她心裏就難受,這種感受,就好像吞了屎一般的惡心難受。
走在回去的路上,公交車上,左安靠著車窗,看著明晃晃的外麵,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她說:“世陽,你跟我說實話。”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你是不是還愛著萬丹?”
許世陽沉默了半晌沒說話,最後搖了搖頭。
“沒有,我隻愛你一個人。”
左安苦笑著搖頭,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世陽,你爸媽他們怎麼對你說的,讓你大學畢業後,就回北京嗎?”
“嗯,爸沒說什麼,媽媽想讓我回來。”
這下輪到左安沉默了,她看著往後倒去的人影,心中有個東西也在一點一點的往後移動。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跟許世陽的愛情,便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移動,最後消失。
“你聽過這樣一句話沒,畢業,也就意味著分手。”
許世陽不耐煩的歎口氣,對於左安的這種傷春悲秋,胡思亂想,他十分的受不了。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最終左安並沒在北京打暑假工,她隻在北京玩了一個多星期。然後便叫許世陽給她買了回重慶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