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東漢末年,自號“天公將軍”的張角,發動了聲勢浩大的黃巾起義,曆時六個月,最終被朝廷大軍撲滅。失去了領袖的黃巾軍,從義軍變成了流寇,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黃巾起義,也隨之成為了人人談之色變的“****”。
李玄,雲霄,以及李玄手下的七具骷髏,降臨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之中。
“好臭!”剛剛顯出身形,雲霄立即捏起了鼻子。
李玄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幾人正站在一群難民之中。
他們身邊的人,一個個麵黃肌瘦,眼神呆滯,衣衫襤褸,可不就是標準的“難民”麼?
李玄和雲霄怪異的著裝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這些難民自己的生存都得不到保障,哪裏有心思去管別人?
難民群中,血腥味,汗臭味,膿瘡潰爛的腐臭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快走。”
李玄拉著雲霄,小心翼翼的避開或站或坐或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難民,快步離開難民聚集地的中心。
“先生留步!”
李玄剛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便聽見身後似乎有人叫喊。李玄轉過身,之間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氣喘籲籲的朝他跑過來。少女也是一副難民裝扮,不過眼尖的李玄卻發現,少女的衣衫雖然破爛肮髒,但是隱約還能看出一些華貴的氣息。
“你是誰?”李玄停下腳步問道。
“回先生的話。”少女站定,緩緩向著李玄施了一禮,說道,“小女子任芸,字紅袖。敢問先生此去是要進入那許陳留城嗎?”
“陳留?你說這裏是陳留?”李玄問道。
“先生你不知道麼?此處正是兗州陳留地界。”任芸奇怪的說道。
“一開始還真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李玄笑著說道。
“那先生你準備入城嗎?”任芸有些期待的問道。
“嗯,確實準備進城看看。”李玄點了點頭。他和雲霄是空手而來,的確需要入城補給一番,弄幾套這個時代的衣服什麼的。
“請先生收留!”任芸突然跪在了李玄的麵前,“任芸願意為奴為婢以報先生大恩!”
“誒?什麼情況?”李玄懵了,“你先起來,別莫名其妙給我行這麼大的禮,我可承受不起。”
“她叫你收留她呢。”雲霄踮起腳,附在李玄耳邊小聲說道,“正好我們也需要一個了解這個世界的本地人,你就先答應她好了。”
“也好。”李玄點了點頭,“你先起來吧,我答應你了。”
“謝先生!”任芸大喜道,然後又對雲霄行了一禮,“謝夫人。”任芸見李玄與雲霄走在一起,神態親昵,所以便自然而然的把兩人當作了夫妻。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雲霄也沒有辯解,笑眯眯的對任芸說道。
“什麼夫人不夫人的,這是.”李玄正要糾正,感覺雲霄扯了扯他的衣角,又見雲霄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於是又把後半句話憋了回去。
“紅袖是吧,先跟我們走。”
雲霄拉著李玄繼續前進,然後示意任芸跟上。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有能力幫助你呢?”雲霄一邊走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
“是這樣的。”任芸回答道,“先前我看先生與夫人雖然身在流民之中,但是衣著高貴整潔,且有仆人跟隨。”說道這裏,任芸望了望跟在李玄身後不遠處的七具黑衣骷髏,“所以我就鬥膽上前一試。”
“你的眼光不錯。”雲霄笑道,“但我的眼光也不差,我能看出,你也不是一般的流民,對吧。”
“不瞞夫人。”任芸滿臉苦澀,“我本是青州牧任昭之女。就在上個月,黃巾賊兵來襲,青州刺史史焦望風而逃,留下我父親獨自應對。黃巾賊兵人多勢眾,家父雖浴血奮戰,卻依舊不敵,戰敗於樂安。幸得北海太守孔融相助,才沒有被斬盡殺絕。父親心有不甘,勢要留下與孔太守共拒黃巾,卻讓家人舉家搬遷,前往雍州避難。在洛陽城中,有我父親的府邸,可是在途中,我與家人被流民衝散了。我一路隨著難民,來到陳留地界,誰知那陳留太守,卻下令不許流民入城。”
“居然有這種事?”李玄皺眉,“拒絕難民入城?”
“正是如此。”任芸答道,“所以芸隻能求助於先生了。如果先生將芸送往洛陽,芸必重謝先生。”
“青州正在交戰,所以你想要前往洛陽,對嗎?”李玄突然話鋒一轉。
“正是。”任芸答道。
“好!”李玄一拍手,對雲霄說道,“蘿莉,走,我們去青州!”
“你要去那鬼地方?”雲霄錯愕道,“我們不是應該去洛陽長安這樣的繁華城市好好享受一番才對嗎?青州可是正在打仗誒!兵荒馬亂的有什麼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