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族考(3 / 3)

“三溪王家。”小少爺理直氣壯地答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個商賈人家啊。”那老頭出口調笑道,引得旁邊其他本家的人是一陣哈哈大笑。

“笑什麼!商賈就商賈,那也比你們這群賣弄虛名的主家的酸書生強!”被人這麼調戲,小少爺怒了。

“你...”那位老頭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膽大...”那老頭正要發怒。

“你說我們賣弄虛名,那就考校你一番,如何?”老太爺攔住了那老頭,說道。

“就是,敢考校一番嗎?”那老頭也是挑釁道。

“有何不敢!”小少爺也是不輸氣勢。

“那好,那我就好好考校你一番。”延年先生道。被人那麼說,是佛況且有三分氣,更何況他呢?

“子曰:‘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此句何解?”

想了一番,小少爺答道:“這有什麼好考的,你聽著,此語出自《論語》顏回篇第十二,顏淵問怎樣做才是仁。孔子說:‘克製自己,一切都照著禮的要求去做,這就是仁。一旦這樣做了,天下的一切就都歸於仁了。實行仁德,完全在於自己,難道還在於別人嗎?’顏淵說:‘請問實行仁的條目。’孔子說:‘不合於禮的不要看,不合於禮的不要聽,不合於禮的不要說,不合於禮的不要做。’”小少爺說完便看向延年先生,延年先生見著他如此看來,便問:“你還有什麼見解嗎?”

“當然有,我還沒說完呢。這個句是這樣的,孔子以禮來規定仁,依禮而行就是仁的根本要求。所以,禮以仁為基礎,以仁來維護。仁是內在的,禮是外在的,二者緊密結合方能稱之為仁。就像雞蛋的蛋黃和蛋殼一樣,缺一不可,離一也不能單獨存在。”最後一個雞蛋的比喻讓許多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

“好小子。”延年先生難為地讚了一句。

“這些可有人教你?”他出口問道。

“沒有,除了前麵的是書上的以外,其餘的皆是我自己所想的。”小少爺驕傲地回答道。

“你是說這些都是你自己所想的!?”延年先生瞬間驚為天人。

“確是我自己所想,難不成還有假?”小少爺見著他反複問自己,也是沒好氣道。

“可造之材,可造之才啊。”延年先生嘀咕道。“小子,給你個機會,你想不想拜我為師?”

“拜你為師?不了。我已經有教書先生了。”小少爺幹脆地拒絕了。

“難不成老夫還不夠你學的嗎?”延年先生有些鬱悶,一連幾次在一個小子手裏碰灰,招攬還被人拒絕了,那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

“小子,從一而終是好事,但你不想要你的前程了嗎?”

“不了,商賈之家就是商賈,不會有什麼前程的。”小少爺怪聲怪氣道。他這一說弄得方才的老頭裏外不是人。

“那三溪的小子,你可想好了,這可是關乎你們三溪王家的前程。”老太爺發問了。

“確實不用,小子已經有教書先生了。”小少爺想都沒想,又是拒絕了。

“好小子,能讓你這麼放不下的教書先生,恐怕也並非等閑之輩吧,敢問你的教書先生是?”延年先生問道。

“山野之人劉通一個。”小少爺隨便給劉通安了個名頭,以報當日之仇。

“山野之人...”延年先生嘀咕道,突然他發問道:“可是...可是...可是那裏溪的劉通?”

“你怎麼知道先生是裏溪的?”小少爺對他竟然知道劉通是哪裏的很是好奇。

“難怪,除了他,就沒人能教成這樣了。”延年先生見小少爺如此說了 ,也是一個勁地嘀咕道。

“小子,算你運氣好,我也就不勉強你了?”聽到了劉通的名字,延年先生隻能是放棄了。

“哎,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知道先生是裏溪的?”小少爺對於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是很不滿意。

“嘿嘿,小子,我隻能是告訴你,這是你的運氣,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好珍惜吧。”延年先生也不打算打破這個事實。幾句話變把小少爺打發了,小少爺見他不說,也很是懊惱。

“先生,難不成族內除了此子之外就沒有可教的嗎?”老太爺見延年先生沒有再提問也是問道。

“老太爺,族內的可造之才還是有的,恕吾駑鈍,不能高授。”延年先生也是委婉地拒絕了老太爺。

“此子為何不可?再逼他幾番未嚐不可。”老太爺還是不肯放棄,指著小少爺再次問道。

“次子另有大際遇,他的教書先生那是無人能及的,不是我所能教的。”延年先生也是很大方地說道。

“哦?不知此子的際遇是?”老太爺有些好奇,能讓延年先生吃癟的人,可沒幾個。

“老太爺,此人身份很是敏感,恕我不能多說,但你隻需知道,他曾給壽王授過學就是了。”提到劉通,延年先生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也罷。”老太爺剛開始還不在意,但突然臉色一變,“你是說...”

“老太爺,你知我知就好。”延年先生也是點點頭,說道:“是該宣布此次的族考了。”延年先生提醒道。

“也是也是,先生說的是。”老太爺哈哈一笑,也是起身。

“我宣布,今日族考結束,此次族考的頭名為裏溪王家。”小少爺一聽自己是頭名,也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