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聽了依舊冷笑,平虛忠心耿耿對他?他是不會相信的,他奪位後流放了同父異母的哥哥明澤,也就是平虛曾經的主子,不過現在也是,他幾番下令讓人刺殺明澤,迄今還未成功,多半是平虛的功勞吧,四品武臣,該廢,當誅。

“你的忠心可有表現?你在朝堂立足以來,為先帝立下的功勞數不勝數,卻在朕繼位時處處反對,無一功勞,你可是心有不甘?先帝繼位百姓民不聊生,理應天地誅之,朕念在兄弟之情才放他一馬,可你,仍執迷不悟,你戴著頭頂的朱砂帽有何用?”

平虛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語,要怪隻能怪妖物太厲害,若是平常人,憑他的能力還能對付,可是自明軒繼位以來,他的俸祿月月被消,平日裏吃喝用物不得不借鑒,連培養手下資金消耗都背負不起,在外邊做的小生意也頻頻遇到砸場子而付之東流毀於一旦,這都是明軒所賜。

“微臣知錯,並願意辭掉官職,從此以後做個庸人,不再出入朝堂。”他跪地一拜。

他隻有口不擇言,認錯,在這個朝廷裏,他已經無勢力再與明軒抗衡,不如丟了這官職,去邊境找到明澤,然後他們兩人逃到天涯海角,這樣就不必勾心鬥角了,為自己而活。

偏偏,明軒來了個出其不意,或許是暗鬥了這麼久,越發平虛這一番話太過於古怪,越勾起他心中的好奇心與折磨人的快意玩味感,他抬頷,漫散道:“朕念在你以往汗馬功勞居多,為國為民,再次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七日時間,查到刺客,將功補過,便賞其升官加薪,如何?”

平虛一咬牙,話說到這種地步他還如何拒絕?再拒絕不是自不量力打了聖上的臉麼?那麼被責罰或是賜死也是活該吧?

“微臣,謝主隆恩。”平虛隻好叩首,接下這差事,不過,既然是妖物刺殺明軒,那他一介凡人怎能與之抗衡?明軒是必死無疑了,明軒死了,就沒有人對付他主子了,這樣也好,他死也是值得的。

明軒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也是異常的攝人心魂,平虛臉上那一逝而過的認命和安心他怎麼可能沒捕捉到?

他事先,早已經請來了遠山寺的法海大師了,指望一個巴不得自己死的人,這是不可能的。

“眾愛卿還有何事啟奏,無事便退朝吧。”

……

深夜裏,來來去去的官兵,法海大師守在明軒的呈陽宮外,法海年邁已老,胡子與眉宇皆呈褐色,臉上肌膚鬆鬆垮垮,年紀約莫七八十歲,他一雙被贅肉壓得半眯著的眼冷酷的掃視洞察周邊一切,手裏一串大大的佛珠時不時閃著微光。

而宮內的明軒,斜倚在龍榻上,愜意半眯著鳳眼,左右美人做伴,一為其捏肩,一為其喂食,可謂是在外征戰沙場,在內醉臥美人膝,日子過的好生舒服,但這也是他應有的權力。

自古帝王誰不是如此?

明軒身旁的女子藕臂如玉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即是享受又是叱嗬:“別鬧。”

話雖這麼說,卻未曾阻止,那美人聽了隻是嬌笑,笑得如同銀鈴輕響,煞是好聽悅耳,也更加膽大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