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塵臉色沉了下去，直起身冰涼涼道：“沒規矩，下次進來，先敲門。”
他表現得比青珂還要平靜，不慌不躲，淡然如常，起身時墨發滑落傾瀉高貴冷豔，眼神漠然即冷厲直直對上璟嫿的目光，直接逼得璟嫿眼睛一痛。
他是天生的王者，高貴典雅氣息逼人。
站在旁邊的青珂也一個寒顫，不過想著他以後的溫柔隻對她自己，她心裏平衡了許多。
璟嫿一臉為難地咬了咬下唇，艱難開口：“你……和她……”目光移至青珂身上，青珂沒有理財她，她又道，“這違反了天規……”
青珂麵色一沉，什麼亂七八糟的天歸她才懶得理會，這個璟嫿找茬吧？隻要她以後修成仙再成親不就得了嗎？
“我出去了。”青珂撇頭看了麵色寒霜的夜寒塵一眼，直直走到門前，都不看璟嫿一眼，又道，“我去找師傅了。”
說罷，她輕輕推開門出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帶上門。
然後麵無表情直直走朝無雁房間走去，對於夜寒塵與璟嫿獨處她倒是不在意，看夜寒塵對待璟嫿時表情語氣就知道了，根本沒意思。
璟嫿腳邊還有她親自下廚做的糕點，在她說完話時夜寒塵沉默沒有回她一句，這沉默得讓她尷尬無比，也無比痛心。
他一個高高在上的上神，竟然讓一個普通人坐在身上。
這憑什麼？那個青珂無顏無能有什麼資格得到他的青睞？
手指掐進掌心肉，璟嫿硬巴巴出聲，“寒塵你……”
“你來幹什麼？”夜寒塵掃了一眼底下糕點，卻是明知故問，因為這送糕點一事完全沒有必要。
“我來送糕點，就看到了你和小青……”璟嫿麵色有頹潰之色，“是小青她逾越了嗎？”
夜寒塵蹙眉，她竟要糾結此事，以往他喜好喝茶，璟嫿便隔三差五送來一次別樣且少有的茶葉，他欣然笑納。
曾在一次宴會隨手品嚐了一塊糕點，習慣性的頷首，被璟嫿看進了眼裏，後來，璟嫿也是常來送精心製作的糕點，他並不喜好吃糕點，不過看在她一份心意上收下而已，後來那些糕點一般都給殿裏宮女分去了。
到底她也是白費勁。
這麼想來，夜寒塵道：“以後不用來送糕點了。”
璟嫿猶如當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那人還是她最在乎的人，扯出一絲笑意來，“……為什麼？”
“乏了。”他道。
“那你現在喜歡吃什麼呢？”璟嫿好臉色接著問。
“沒有。”夜寒塵眉宇間有不耐之色，“你出去讓人將髒的地打掃幹淨。”
髒……
璟嫿呼吸沉重起來，依然麵上帶笑，俯下了身子，輕柔道：“不用麻煩她們了，我來吧。”
她似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聲不吭拿出帕子用她纖細的手擦拭著洗麵，將破碎的糕點一小塊一小塊撿起，這一係列動作她倒是做得熟練。
夜寒塵卻對她煩躁，她執意這麼做，他還能說什麼？仍舊強調那一句話，“下次敲門通過我允許再進來。”
璟嫿的身體似乎顫了顫，隨即起身嘴角帶笑，在經曆過心如刀割後她依舊那麼平淡，如若言語能夠將人刀割，那她肯定是千瘡百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