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溜煙地向衝了去,不見蹤影。

這一幕沒被好在揉眼睛的南子軒瞧見,她片刻便踏著輕散的步子回來了,手裏提著一隻在掙紮的紅冠棕毛大肥山雞,大紅嘴還在“咯咯”地叫。

兩人一狗瞟了過去,這會子不用餓肚子了……

青珂走進了她們的領域後便把那隻捆了腿的山雞扔在南子軒身上,嚇得那貨一跳而起,被這隻山雞嚇得不輕,又瞪著青珂,大喝:“你幹什麼!”

青珂瞟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山雞,在淡然不耐地看著南子軒,道:“拔毛殺雞呀!”

“什——麼?我殺雞?”南子軒聽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倒退連忙擺手,“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是讀書人,怎麼能幹這種屠夫所幹的事呢?!”他跑得離那隻山雞大略十米遠,將美食視做汙穢。

青珂幹笑,隨即指著他大吼:“去你-娘的!今天你要是不把這雞的毛拔了就別想吃它!”

哼,就不信他從昨晚餓到今早還能堅持不吃東西……

然而那南子軒紅著臉大叫:“不吃就不吃!這種侮辱我讀書人尊嚴的事我才不會幹呢!”說罷拔腿就跑。

青珂兩三步抓住了他後領,“幹嘛去?”

南子軒被青珂拉得脖子劃出一條紅痕而悶哼一聲,用手鬆了鬆領,心想青珂怎麼跑得那麼快,“我去找點野果子吃。”

身後人眼轉了一圈,不冷不熱地“哦”一聲,鬆開了手,“那你去吧。”自己轉身殺雞去了,對於果子她更喜歡吃肉。

溫婉找了些木材,就開始拔雞毛了,山雞疼得叫不停,沒過一會,山雞成了光溜溜的一隻,怎麼飛也飛不起來了。

青珂痛快地給它致命一擊,讓它一命嗚呼了,不用再受著接下來的放血捥肉之痛,很快地將山雞切成一片片的雞塊,削整齊的細木棍穿插而過烘烤起來。

僅僅隻采到兩顆野果子的南子軒見著這一幕紅了眼眶子,心下酸澀蔓延,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後悔?不能。

默不作聲地走到一邊,用帕子擦淨野果子上的泥灰,咬下一大口,頓時酸澀充滿口腔……

他酸得皺眉吐出了那塊果肉,挫敗地歎出酸氣,野果子比想象中還要酸,心也更酸了,眉目清秀的他此時也布滿了愁緒。

他雖說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生,但起碼也衣不愁食不缺,家裏也有數十個下人伺候,他過得無憂無慮,家裏有錢供他讀書而他在學識方麵也沒給家人丟臉。

如今出了家帶著一匹馬和夠用的盤纏前往嶽城讀書,卻這麼不中用了,馬被偷了,被女子揍,還被搶了食物,這也太懦夫了。

良久,對著手中青果歎下一口氣,盯著它十秒,將它想象成山珍野味,驀地,低下頭來,一口咬了下去,嚼著酸澀想著接下來的事,很快,兩顆果子被吃得幹淨。

打開布袋喝了一大口水,在口中漱了漱,仰著藍藍天空,其實野果子也不是太難吃,吃多了也就適應了,適應了也就不會感覺異常了,反而覺得味道還不錯。

低頭蓋住瓶蓋,希望接下來獨自一人來嶽城讀書的他也能過適應。

青珂嚼著烤雞打了個嗝,肚子撐了她艱辛的站起來,低頭看著沒再動口的溫婉,她朝自己搖搖頭,表示她飽得也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