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西墜,彩霞漫天,浩瀚的神州大地,暮意欲加見濃。
位於邊陲之地的青平山脈山峰之上,有青煙嫋嫋,卻是被秋天冷風吹散於虛無縹緲之中。在夕陽的餘暉下,青平山,山腰處,有一間破敗的小道觀,傳出了一道少年清脆的聲音。
“喂,師父,別看那神像了,他又不能生錢,給咱們花,整天看他多沒意思?……還有湯藥煎好啦,您該吃藥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士,臉上有些哀愁,隻見他皺著眉頭,走向了供奉著,初代四尊初代聖人的的破敗大殿之中嘴裏這樣吆喝。
小道士他一身的破舊灰色道袍肩膀上還有著補子,因為道袍太過寬鬆,故而他把袖子挽得老高,露出兩條白皙如藕的胳膊,雙手托著一個同樣破舊的托盤一步邁過老高的門檻,走進大殿,一雙如同清可見底的眸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名抬頭仰望四尊神像的老道士沒有好氣的說道
老道士聞言一怔,旋即轉過身來,嘿嘿一笑,又嗯了一聲,說道:“你個小陸川,沒大沒小的小家夥,信不信,為師今夜給你講鬼吃人的故事啊!”
隻見他一張布滿老褶的老臉極其蒼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兩條白眉長長垂於眼角,頭上挽了個道髻,用木枝隨意插著,頜下一縷山羊胡,雖說有些病態,但整體來說還是顯得他是一身仙風道骨。
“師父!該喝藥了!你徒弟我今年都已經十三歲啦,我都知道那些都是騙人的。”少年愁眉苦臉,神色中透著一絲凝重。,看著老道士沒有好氣的犯了一個白眼說道
老道士長眉微挑,眼中盡是慈和。他微微一笑,又伸出一隻盡是褶皺的枯手接過藥碗一口飲下,這才看著小道士說道:“陸川啊,你的那十幾個師弟都走了?唯獨你這傻孩子不走,難不成,你這小大師兄,不怕那女鬼突然就上了咱純陽觀?”
陸川聽老道如此一說,神色立刻萎靡,一張清秀的小臉,更是變成了苦瓜,隻見他從懷裏摸出兩隻雞腿,然後分給老道一隻,隨手又從斜挎的包中掏出兩個海碗大的頭,卻並沒有說話!
師徒二人席地而坐,開始今夜豐盛的晚餐。
老道士看著被自己從道宮趕出來,就一直跟隨自己,前些年幾乎天天餓肚子,風餐露宿的少年,嗬嗬一笑,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十分溺愛的對著此時此刻吃相幾乎可以說是極其不雅,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的徒兒陸川說道:“師父我年紀大了,吃不動肉,隻需要這一個饅頭,就好了。來,徒兒正在長身體,這個雞腿給你吃!不過你得把師父前個月買的燒酒拿來!不然師父真的吃不下飯!”
陸川看了一眼雞腿,臉上露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紅暈,吱吱嗚嗚還是接過雞腿說道“師父,其實我在廚房,還喝了雞湯,已經吃夠啦!您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陸川撓了撓腦袋,旋即狠狠地咬了一口老道士遞給自己的雞腿,然後繼續埋頭吃飯。
老道士見狀一怔,旋即笑罵一聲:“真是越來越精,都快比咱後山裏的那隻修煉了一百年的靈猴機智了。”
小道士沒有答話,而是直到良久之後,這才有些為難的看著老道士的雙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師父,咱們觀裏自從今天分家另過,餘糧可就不多了!掐著掐著手指頭算算也就隻能堅持三天了!”
老道人麵色大變說道:“扯淡,觀裏的米麵至少能吃三年,怎麼?”
老道士忽然閉口不言,旋即仿佛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落寞,又看了看觀外那幾具明天就該下葬的棺材說道:“罷了罷了!大不了再下山用老辦法,騙上一些!就是!”
突然老道士眉頭一皺,旋即掐動手指,一雙渾濁眸子看向道觀大殿之中那中間神像。
隻見神像突然金光大作,憑空浮現一行金色小字,老道先是一驚,隨後大喜說道:“真是天都佑我,既然神像顯靈,就就意味著咱的道觀被百姓認可,所以隻要收了那隻要,你師父我就可以去考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