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烏素木?”雲門開門見山地問。
男人點點頭。直起身來,翻開雲門的被子,檢查雲門的腳踝,一邊道:“是的,我們是烏素木部族,對了,我叫阿木爾,我們一般不會收留外族人,就算在我們麵前被烏赤那撕碎我們也不會出手,但是這次我阿哥說你是必須救的人,這是先知的意思。”
雲門對他們的話有些不了解,他隻知道赤那是狼的意思。
“別動我的腳,疼得很啊小兄弟。”雲門皺著眉伸手去阻止阿木爾。
阿木爾轉頭一把將雲門按倒在床上,笑道:“阿哥說你的腳踝兩個小時換一次藥,烏赤那嘴裏有毒,它們吃腐肉,要是壞死了,腳就要鋸掉。”
雲門聽到一個鋸字,冷汗直流。
阿木爾接著拿了一些藥膏塗在雲門腳上,涼涼的,他道:“既然是先知的意思,就必須保你不死。”
雲門問:“先知?能解釋一下嗎?”
阿木爾又蹲回雲門旁邊,笑了笑,道:“我阿哥會來跟你說話,他現在在照顧你的狗。”
說完,阿木爾起身準備離開,雲門對他說:“你阿哥叫什麼名字?”
“阿古達木。”
雲門一個人躺在這個蒙古包裏,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情景。
蒙古包裏彌漫著一股淡淡香氣,讓人很安定。
在他視線的左上角,有一個矮台子,上麵放著他的骨笛和短匕。
但是吸引他的卻是骨笛和短匕的上方,那裏擺著一副畫。
畫中有一個人和一條狗。那個人是背對著觀者,露出一個側臉。
光很暗,看不太清楚。雲門卻覺得那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挪動身體,雙腳疼得鑽心。
他隻得跪在地上,雙膝著地,慢慢爬向那副畫,每爬一步,都是一次自我鬥爭。
好不容易爬到桌子邊,雲門滿頭大汗。他靠近那幅畫,畫畫得很粗糙,連他這樣的外行人都看的出來,畫裏的人,沒錯!就是他!
這個人就是他在夢中無數次見到的蒙古袍男人。
他長著和白鴿一樣的臉,隻有表情不同,他沒有笑,而是淡淡地看著遠方的草原。他的身邊,站著一隻紅色的狗,狗抬著頭,麵朝主人,眯著眼睛,耳朵貼在腦袋後方。
雲門看得出神。
就在這時,門簾被掀開了。
雲門一驚,猛地回頭,發現門口站著另一個人,那人應該就是阿木爾的哥哥,阿古達木。
雲門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聲音有些顫抖:“他,他是誰?”
進來的人和阿木爾長得很像,隻是更加滄桑,他沒有帶帽子,頭發很長,編成一股辮子吊在頭後麵,直達腰部。
阿古達木皺了皺眉頭,對雲門擅自移動位置顯得很不滿意,徑直走了過來,一把抱起了雲門把他放回到床上。
雲門像狗一樣頭朝下被人抱起來還是第一次。他抓著阿古達木的袖子,眼睛睜得老大,大聲喊道:“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你多大了?”阿古達木很平靜地反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