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雲門拿著獎花和BOB的獎杯還牽著六月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終於在外麵一個展區攤位旁找到正蹲在角落裏喝速溶咖啡的白鴿。
“你小子上哪兒去了,讓老子找瘋了,怎麼不照相?”雲門一邊撥了撥淩亂得像雞窩一樣的頭發一邊氣急敗壞的質問麵前的年輕人。
白鴿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沒有理會雲門,徑直往候賽區走。
雲門一下子心裏的無明業火就噴了上來,哪有這樣無視人的,一把抓住他,:“你又往哪兒去?能不能有點組織紀律,老子剛才問你話呢!”
白鴿皺了皺頭,甩開他的手,表情一變,嚴肅地瞪著雲門,眼神裏冒出冷冽的光,看得雲門背脊直發涼。
“關你什麼事。”白鴿冷淡的說到。
這次雲門卻沒有被他的氣勢壓製住,非常想衝上去給他一拳,但是剛捏緊五指,白鴿馬上變成以前那種微笑的臉,仿佛帶上了一層麵具,輕聲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收拾東西去吧。”然後轉背快速鑽入擁擠的人群,隻留下身後心情複雜的雲門。
行行行,娘的,你是白小爺,老子管不著你。你吩咐,老子隻管做就行了。
少了汪衝,除去那些七七八八的行頭,笨重的吹水機肯定是拿不走了,最後還是白鴿出麵把它寄放在了賣速溶咖啡的大媽那裏,好在咖啡大媽是個熱心腸,拍著胸脯向他們保證在她的看管下,東西絕對丟不了。
回到賓館,汪衝帶著初戰沙場就負傷的WITCH正躺在床上,電話開著免提,隻聽見龐老板破口大罵的聲音,也不知道在白鴿和雲門回來之前這個狀態已經持續了多長時間,反正從他們進門開始算起的話,龐老板又不停氣兒的叨叨了半個來小時。聽得雲門都瞌睡栽栽,意識模糊間隻聽到最後一句話是:“去你二大爺的姓汪的臭小子,今天晚上就給爺爺滾回來。”
雲門知道,隻要有這句“去你二大爺”,汪衝回去保準沒有好果子吃。
這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經典案例。
汪衝垂頭喪氣的收拾了東西,麻溜的就訂了機票趕往了機場。一下子房間裏就剩下他和白鴿兩個人,白鴿在閉目養神,任憑六月在他的床上滾來滾去。
雲門突然感覺到和麵前的年輕人有巨大的疏離感,氣氛也有些古怪。
他隻得起身去逗阿K,阿K趴在地上,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動了動身子,也閉上了眼睛。
靠,連狗都無視老子,真是什麼樣的人就養什麼樣的狗。
雲門的感覺確實很準,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白鴿和他幾乎零交流。
六月後麵的兩場比賽進行的很是順暢,玩具犬組輕輕鬆鬆拿了冠軍,而全場總冠軍的頭銜被博爾特拿去。六月得了個第二名(RBIS,後備冠軍),這成績很不錯,至少超出了龐老板的預計。所以龐老板準備趁熱打鐵,繼續參加第二場積分賽。雲門看了下比賽通知安排表,下一場開賽就在明天,地點是江漓市。
這個期間,犬組冠軍和全場後備冠軍兩個獎項都是有要照相的程序,白鴿也是躲得遠遠的,雲門自然也不再去問他。
與白鴿的疏離成對比的是,博爾特的指導手卻很好打交道,人沒有架子,也很熱情,經常主動來找雲門聊天。還幫他們把機票訂好,甚至兩隻狗的拖運手續,他打了個電話,也就辦理妥當了。
跟博爾特的指導手聊完天後,雲門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很希望和所有人的關係都是融洽和諧的,就算對方不好相處或者自己內心很討厭對方,至少見麵時也可以無壓力地隨意打個招呼,對雲門來說和認識的人撕破臉並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情,而現在這種莫名其妙就產生嫌隙的狀況是比撕破臉更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