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勸君更盡一杯酒(1 / 2)

二十二。

大魯去盯夜,白鴿還在美容室給兩隻即將開賽的貴賓犬剪毛。雲門一個人躺在宿舍的上鋪,休閑的吃著哈哈鏡,一邊盯著手機上的機票短信幻想明天犬展開賽的盛況。阿K的拖運航空箱也已經準備好了,雲門看見它正把大魯的襪子拖進箱子裏。白鴿說這次要帶它一起去,反正是白鴿自費帶,龐老板倒也還樂意,省的這麼大一個東西在他這裏白吃白喝。

一盒子鴨翅膀很快就被雲門啃得幹幹淨淨,吃飽了就犯困,也不知大魯這小子幹啥玩意兒去了,在阿K咀嚼襪子的聲音中,雲門覺得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意識就模糊了。

還沒等睡死,大魯砰的一聲推開門,雲門被驚得猛地一睜眼,就聽見大魯對他喊到:“不好了不好,狗娃子出事了。”

雲門瞬間清醒了過來,嗖的一下從上鋪跳了下來,穿著拖鞋就跟著大魯往狗舍跑去。

白鴿聽到動靜也從美容室裏跑了出來,三人一趕到犬舍就看到那被隻被獅子頭染了色的串子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雲門一下急了,抓著大魯大聲問道:“這是怎麼搞的?你給它吃了什麼?”

大魯也是一頭霧水,連忙搖頭說:“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俺剛給狗娃子們都喂了狗糧,轉頭就看見它這樣了,不是俺弄的。”

雲門聽罷,衝過去趕忙把它抱著放到跑床上讓它平躺開。抱起它時,雲門能感覺它整個身體都是僵直的,頭卻使不上勁,一直耷拉著。

此時雲門手足無措,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麵前的生命正在流逝,他一時竟然想不出一點法子,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白鴿扒開串子被染色的腿毛,三個人湊上去一看,毛下的皮膚全都潰爛了,有些地方正往外留著血水。

“白小哥,這是咋回事?”大魯忙問道。

“獅子頭把皮膚燙爛了,應該是感染到了細菌。獅子頭是工業染料,他們配的時候估計配得濃度過大。”白鴿停頓了一下,回頭盯著雲門,“怕是沒救了。”

“什麼沒救了?怎麼就沒救了?娘的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一條命啊,不行,難道我們就看著它死?什麼都不做?”雲門無法遏製的對白鴿吼到。

白鴿沒有與他爭執,沉默的搖了搖頭。

雲門突然想到老撬應該有辦法,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老撬的電話,老撬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龐老板的聲音:“是你啊,老撬剛打了止痛劑,睡死了,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雲門沒想到是龐老板,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告訴了他。

本以為龐老板會說快把那狗子扔了,別傳染了其他崽子之類的話,沒想到龐老板聽了後平靜的道:“獅子頭染過的狗,有的五髒六腑都被燒爛了,基本上都會這樣死,辦法是沒有的,你要看不下去,就給它一針安樂,讓它死得痛快。藥在老撬的藥櫃子裏,自個兒去找。”

掛斷電話後,雲門呆滯的走回了跑床旁。大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拉著他問:“老撬咋說?有戲沒?”

雲門沒有理睬他,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串子。

大魯還想繼續問,白鴿給他使了個眼色,大魯拍了拍雲門的肩膀,歎了口氣,轉背走出了犬舍。

在這園村裏頭混過這麼久,死貓死狗平常也見得多,但是直麵死亡的過程,雲門沒有這樣的經曆,想必很多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