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塞菲莉婭的臉色好轉了一點。
狄恩也聽懂了，“也就是說，威萊克伯父倒黴就倒黴在，負麵情緒出現在了錯誤的時候？更重要的是，讓他出事的，不是他想殺了後麵那些人這一點，而是在動了殺心的同時，良知又在譴責的緣故吧？因為動搖，所以出事……”
狄恩可是很清楚的。
在那個時候，他父親的殺心，絕對比威萊克先生要強烈多了！
可在同時……也堅定多了！
要說是因為思想墮落於黑暗而導致被汙染，那他的父親應該首當其衝才對。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解釋一切。
“所以，要麼就好到底，要麼就壞到底嗎？”狄恩扭頭，看著馬背上，自己的母親歎氣，“或者不如幹脆暈過去，什麼都別想。”
不過……
狄恩覺得，蘭琪這樣的解釋，固然能讓塞菲莉婭好過些——對這個姑娘來說，“父親是個壞人”的打擊，隻怕會比“父親死了”更大！
但這種說法……
狄恩瞅了瞅戴納。
戴納很無奈。
蘭琪的話，這裏的人都聽進去了。他當然知道這點。可他能說什麼呢？
教廷能依靠聖戰收攏信仰，相當程度上，就是因為黑暗獸的這種特性。
——隻有信仰才能避免汙染的時候，結果是不用說的。
可這種規條，對這裏的人還能起到效果嗎？甚至……對安特衛普殘存的人，還能起到效果嗎？哪怕蘭琪不說，戴納相信，那些異教徒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
*
“看來我們得繼續往前走了。”
雖然注意到了戴納糾結的表情，但蘭琪隻當沒看見。
塞菲莉婭的情況好轉了，這就成了……那番“不用信仰也可以”的道理，蘭琪也一樣不覺得，會隻有她用在這裏。隻是大家的說辭可能不一樣而已。
她拍了拍月，安靜的停在那裏的月乖乖的再次邁步。
才走了一步，蘭琪卻又想起來，“接下來我們的速度最好快一點，既然坐騎的情況不好，能不能抓緊時間，把那兩位女士弄醒？”
弄醒？
狄恩張張嘴——他之前還說暈了更好！
但是……
巨石城防已經完蛋了，最後的自成天地也快完蛋了。這短短的時間，也遠不夠他們休息的。接下來至少還有半天路——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半天還未必走得完。剩餘的馬力很珍貴，速度更是重要。
見蘭琪再次開始用“大冰錐”這個簡單的魔法壓製自成天地外的黑暗獸，以延緩自成天地崩碎的時間，狄恩到底沒有反對。
他的父親也沒反對。
金看準時機遞了一瓶提神的煉金藥劑給他。
狄恩連瞪人的心思都沒了，將母親扶下馬，把藥水灌了下去。
其實，他的母親、徹麗的母親都一樣，為了年輕美貌，都是學了水係魔法的，而且也都用能量晶石把魔力堆到了4級。但至今為止，她們完全沒像戴納的母親那樣起到作用，反而成了徹底的累贅。
狄恩也不指望她們醒過來之後能有所改變，隻指望他們不要被黑暗獸影響。
而在另一邊，戴納夫人比狄恩還要幹脆得多。
這位夫人一直相當沉默，不像她兒子——在暴露身份又經曆了那麼多事以後，戴納的沉穩已經被扔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臉色變化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