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黎臉色越來越深沉,安柔柔,她的姐姐,從小到大,姐姐都是那麼光鮮亮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她呢?她能感受到,爸爸好像並不愛她,她就像一台機器,被操控著,沒有自由,沒有權利,她真的想要像姐姐一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姐姐從小對她很好很好,她受罰時姐姐都會偷偷給她帶好吃的。除了媽媽,姐姐,是家裏對她最好的人,直到姐姐十五歲的時候,突然哽咽著對她說:“為什麼你媽媽要這樣對我媽媽,我對你那麼好!您難道不知道回報嗎?”
“安黎黎……你知道你媽媽有多麼賤嗎?她害死了我媽媽!你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之後,姐姐再也沒有回來過,她失蹤了,爸爸很傷心,變得魂不守舍的。
媽媽臉憔悴了不少,整天隻知道說胡話。她也很難過,可就算她再難過,有什麼用呢?姐姐不會再回來了……就算她一直期待著哪一天姐姐會回來,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好,現實卻是殘酷的,自從姐姐失蹤後,爸爸和媽媽的感情也出現了裂痕,他們時常吵架,每次吵架後,家裏的家具都被砸的稀扒爛。她也很想勸勸他們,可她的存在感幾乎為零,原本愛她,天天唱歌給她聽的媽媽不再理她,天天對著鋼琴發呆。爸爸每天都喝的不省人事回來。
她也沒轍。她知道姐姐在這個家地位是多麼重要。
在到那次大火,她徹底失去了他們。
安黎黎的眼睛有些濕潤,她不是災星,她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你個賤種,上次那場大火你怎麼也不一起去死,我的哥哥,他有多麼死不瞑目,你知道嗎?我安沫的臉都是你個賤種害的,這讓我怎麼去見人,別以為你長了張狐狸精的臉就可以勾引男人。你不過就是一個野種,我的柔柔,她也是被你害的,你去死好了,免得把我也克死了,去死,去死……”安沫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房間也瞬間寂靜了下來。
安黎黎為安沫蓋上被子,她的臉已經呈死灰色,安沫說的話曆曆在目,她的心,也狠狠抽了幾下,沒錯,她就是個蔗女,好的也不會往她身上貼。
姐姐知書達禮,聰慧大方。她什麼也不是,什麼也算不上……
安黎黎心灰意冷,緩緩地走到臥室,掏出鑰匙打開櫃子,裏麵有一疊信,撫了撫上麵的灰塵,她細細的看著,爸爸媽媽死後,她就一直偷偷寫信。翻開其中一封,文筆很青澀,幹淨,工整,這是她寫給昊哥哥的,她小時候的竹馬,小時候一直叫他昊哥哥,那個男孩,小時候一直欺負她,捉弄她的男孩,但又把她護在臂彎下的男孩。那場大火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鼻子酸酸的,好難受,安黎黎瞪大著雙眸,克製眼裏的眼淚。把信放回原處,躺在那個簡陋的小床上,思緒萬千,眼睛閉上,淚水不斷流出,她也曾幻想,如果自己是安柔柔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