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說:“買東西的。”
何蔭蔭說:“我問的不是這個。”
白犀反應過來。何蔭蔭的意思是,你來買東西,怎麼找到辦公室來了?
“我來反應一個情況。”
“什麼情況?”何蔭蔭的臉上明顯是刻意做出來的表情,貌似笑笑地說:“有什麼情況,你可以向我反映。”
白犀說:“我想見這個超市的老板。”
“我是公司的董事,又是監事。有什麼問題,可以向我反映。”何蔭蔭再次強調了她目前的位置。
白犀說:“還是等總經理來吧。”
“你是要解決問題,還是專門等樂總的?”
“兩者兼而有之。”
開始時,何蔭蔭還是臉上帶笑。消費者有問題找到辦公室來,每天都會遇上幾個。剛開始遇到這類問題,有些緊張。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何蔭蔭問:“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隻是想,這種事,必須由總經理拍板。我要她一錘定音。不想來來去去的跑。我沒這個時間。”
白犀的話後,何蔭蔭的臉上明顯地有了不愉快的表情。
白犀拿出香煙,一包軟中華。何蔭蔭盯著白犀看了一會。她可能在想,這是個什麼人,抽的香煙這麼上檔次?
抽出一支,白犀朝何蔭蔭示意後,問:“抽嗎?”
關鍵時候,白犀能夠沉住氣。也許,是得宜於在武術隊呆過,有過良好的控製訓練;也許,是得宜於自我感悟她,有過良好的紀律約束;也許,是得宜於他現在從事的偵探工作,有著動如猛虎靜如佛的能力。
“不會!”何蔭蔭的臉上此時已經是毫無表情。
白犀打著了火,抽上了,樣子是非得見到總經理不可。
何蔭蔭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一張伍拾元的鈔票放在白犀麵前,說:“你反應的情況我記下了,就算你說得在理上,也是事實。這樣吧,賠你三倍的錢,總可以了吧?”
“你以為我反映這事,是要錢的嗎。我是討一個理,一個說法。我是公民,有話語權。”
“我知道你是公民,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公民。”何蔭蔭的話中不無譏諷地說了,說過後,鼻子和眼眉處都動了一下,是冷笑。
白犀說:“就是要賠錢,也不是你從口袋裏掏出來,應該是公司出賬單,我從你們的財務上取錢,才對。”
何蔭蔭說:“我看你,不是來解決事情的。”
“是來解決事情的。對事不對人。”白犀冒出這句話,或許,這是真實想法的變種。
白犀的真實想法是,我這次來,對人不對事。墨子酥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何蔭蔭側了臉看白犀。她的心裏可能在想,行啊,你是成心找茬來的,事情說得這麼在行入理,沒法反擊。可她的臉上已經反映出心裏頭的不痛快,麵對白犀說的話,又不好發泄出來。她可能是覺得白犀這個人,有點難纏不太好說話。
白犀也覺得這時候的自己有點怪,有點像超市裏有得賣的臭幹子,聞起來味兒總是有這麼點不正。白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的心裏有小小的得意。
白犀得勝的笑了。他想,這是我與樂曉倩交鋒的一個前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