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莎說:“耳靈,我沒法陪你了。我想眯一小會。”
“好吧。”耳靈坐到電腦前,背對著秦月莎。
耳靈的精神頭很足,要把在講座上臨時感悟到的東西記錄下來。這些感悟近似速記,或者不是,一個句子,一個詞,甚至是一個字,當時在講課時隨手記下了。耳靈要把當時即興塗鴉的字、詞、句子,演繹為有條理的成段的文字,存入文檔。
這些感悟,其實是耳靈的生活積累,隻是以前沒成係統,是在講座上隨性發揮時,才意識到已經養成的一些好習慣,可以用來佐證《疤結》。
這些習慣,在另一些人來看,可能是潔癖。
一年四季裏,耳靈是手不離手套。冷天裏,耳靈和大家一樣,要戴上一副足以禦寒的手套。天不冷時,耳靈也要戴手套。夏天裏戴著一副白色的汗手套,弄得像交通警似的。春秋天時戴的是黑色的紗手套。
戴手套可以減少洗手的次數。
耳靈曾經想過,要是有一天,人們見麵像問候是否吃飯一樣問,你洗手了嗎,這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勤洗手,關乎一個人的健康和長壽。
耳靈沒有抽人家香煙的習慣。耳靈想,遞煙人的手,剛才做了什麼,是不是在進門前去了一趟廁所?要是剛剛方便過,沒有洗手,他給的這種香煙能叼到嘴上嗎?
有一種見怪不怪的現象,就是張三隨手拋一支香煙給李四,李四沒有接住,掉地上了,這時候,李四會從地上拾起這支香煙並叼到嘴上。
這地麵幹淨嗎?
沒有幾個人會想到這個問題。
地麵是人走過的。人的腳,要走四麵八方。腳上穿的鞋,剛才也許從垃圾場走過、從廁所走過、從人們想不到的大量滋生細菌的地方走過。
別人不想這些問題,耳靈想了,想到了這類問題,就不會抽這種香煙了。
秦月莎靠在榻上說話了。
“耳靈,說個冷笑話聽聽。不然我睡不著。”
這個由背後來的聲音,讓耳靈暗自發笑。
“你不是說很困的嗎?”
“怪事了。睡不著了。”
少見的一個女人,睡覺前竟然要聽冷笑話才能睡著。
耳靈說了一個冷笑話。
“一位男士到書店買書,問了店員,《幸福的婚姻生活》在哪裏?店員回答說,該書屬於幻想類小說,在第一排。這位男士又問,《夫妻相處之道》呢?店員回答說,該書屬於武打類小說,在第二排。這位男士又問,《理財、購房要義》在哪?店員回答說,那是妄想綜合症,屬精神病類,在第八排。這位男士又問,《男人應該是一家之主》在哪?店員回答,這裏不賣童話書。”
秦月莎笑、笑聲咯咯地。
笑過之後,她問:“你和關馨的生活怎麼樣?不好吧?”
“何以見得?”
“因為你剛才說了這個笑話。”
“這有邏輯關係嗎?”
“那你怎麼說了這樣的一個笑話。”
“哈哈。巧了。剛才打開電腦,見到一份垃圾郵件,點開了,就這個笑話。”
耳靈想,這種巧合,本身就是一個冷笑話。
“我想睡了。我到床上去睡。”秦月莎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