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英看見耳靈就眼淚婆娑。
“兒呀。你在外麵怎麼混成這樣，褲子破成這樣。”
耳靈穿了一條腿膝上毛拉拉的牛仔褲，露出裏麵的保暖褲。
以前，耳靈是不穿這種褲子的。這次，衣褲要換下洗，隻好臨時買了這條褲子，也算是跟上了藍麗的生活節拍吧。
藍麗糾正：“阿姨，這不是破褲子，是時尚。”
白貴英不明白呀。
“日子怎麼過的？窮的穿破褲子了，還時尚。別蒙我。”
耳靈說：“媽。我要真的是窮得褲子也穿不上，能帶一個對象回來嗎？”
“也是。”母親的目光在藍麗身上打量，像是在用一雙無形的手，將這個女生上上下下撫摸了好多遍。
藍麗被白貴英的眼神弄的忸怩起來，就過去牽了老人家的手。
耳靈的表情卻是嬉皮笑臉。
“好、好，坐，坐。”白貴英把插電式手焐放到藍麗的手上。
耳建設將泡好的熱茶端上來。
他們在四方桌的四邊坐下。
白貴英開始責備耳靈，說：“出去了，就不知道回來看我。”
“媽。又要說我。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耳靈起身，轉到母親身後，兩手在母親的肩胛上按摩。
“是不是上回我說了你，生我氣？”母親的口氣中還是生氣的成分多些，話說得也生硬，但臉上是笑笑地。
耳靈說：“怎麼會呢。沒有的事。”
白貴英生耳靈的氣，是因為曲柳去了國外，關馨往耳家跑的勤，就覺得耳靈和關馨也挺合適的。可是耳靈不樂意，還說了很傷母親自尊的話。
耳靈知道，母親是怕他年齡大了，怕錯過了關馨，可能就談不上人了。現在，耳靈領了藍麗到了母親身邊。
白貴英開心啊，臉上喜洋洋一個豔陽天。
耳靈的手在母親的肩膀上捏著。
白貴英感覺身上挺舒服。兩個肩頭讓兒子這麼一捏，心裏很是好過。
藍麗站起來，過來接了耳靈的手勢，說：“讓我來吧。”
白貴英連連說：“好，好。”
老人家的眼角處光芒萬丈。
耳靈說：“現在，你老人家滿意了吧。”
母親問：“什麼時候把你們的事辦了。”
耳靈說：“我和藍麗正談著呢，相互在找感覺。等到了合適的時間，自然就要辦事的。”
母親說：“這世道，我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趟了。對上眼，就辦事，談來談去，不就那些話，老說也沒什麼味道了。是不是啊？結了婚，在一起過上日子，時間長了，就有了感覺。別聽電視上那麼說，什麼愛情東愛情西的，那不實在。過上日子後，你就會知道，那全是假的，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衣穿。”
耳靈問：“媽。當初，你和爸認識了就結婚了嗎？”
母親說：“第一天媒人保了媒，第三天就結了婚。”
耳靈知道父母的故事，沒有驚奇。
藍麗卻是“啊”了一聲，嘴巴張成O型。
耳靈卻在隱隱的笑。他提及這個話頭，是想要藍麗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