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說:“沙薇這孩子,有時也給我們錢的。每次給了,都讓我給塞回去了。她在外麵,掙錢也不容易。”
想起曾經的這段對話,白犀不禁要做一個假想:要是當母親的知道女兒有另外一種生活,而且,很有錢,會做何感想?
按說,白犀來相城,見過了李瑩茹,也見過了沙薇,要辦的事,都辦完了,可以回濱城去了。
一時說不清楚什麼情愫糾纏了,白犀不想立馬離開相城。他在相城的街上漫步,像是一個土著居民,閑下來無事,悠然自得的消遣著大好時光。
漫步街頭,總覺得有什麼事要做卻沒做似的。
進了一家茶社,喝了一壺茶,弄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了。
白犀起身,去到一家商場,選購了一件男人的大衣,又選購了一件女式的羽絨服。又買了兩條香煙。一並打了包,提到快遞公司,給沙天亮寄了過去。
白犀在這個包裹裏夾了一封信。大意是說,沙薇不同意繼續交往下去。他呢,也不想強人所難。信中,白犀對沙家二老表示了由衷的敬意,感謝他們給予的照顧。
做完了這件事,白犀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就是應思寧曾經租住的那個房子。想上去看看的,怕碰見花小花,就沒上去,隻是在巷子口站了一會,抽了一支香煙。
想想自己離開武術隊,來到社會上,成長了不少。這個成長,幸虧遇見了這些人。
白犀起了一個念頭,去看望何蔭蔭母女。不管怎麼說,自己走上社會,第一站就是在何蔭蔭和樂曉倩身邊生活的。先不管經濟上得了還是失了,精神上卻是充實而快樂的。
已經上了出租車、車子開出有一半路程,白犀又改變了主意,回到城裏來。想想算了。他的本意是去看望何蔭蔭的。可人家呢,會怎麼想?是不是以為去要原本屬於他的一萬元錢。想到這一層上,有了這個顧慮,白犀收住了前去看望的念頭。
回程時,出租車路過申東集團總部門前。白犀讓司機停下軒,注視了給他驚險記憶的大廈。
司機問:“可以走了嗎?”
白犀點頭。
離開申東集團總部的門前,白犀的臉上滑過絲絲的苦笑、笑自己去見李瑩茹之前的多慮。在皮縣給朱韻那個破組織做事,後來,繼續留在那裏,幫李瑩茹調查沙薇,都沒有一個結果,卻弄得自己疑神疑鬼。
這樣的幫忙,以後還是少做,最好不做了。繼續做這類事,整個人都要會變了。
又想到了那副破墨鏡的事。覺得好笑。
就在這時,白犀有了聯想,這是先前沒有聯想到的。那副破墨鏡引發的經曆,是不是隱藏了什麼玄機。現在看來,與自己無關,會不會與耳靈有關呢?
想到這一點上,白犀給耳靈打去了電話,問最近有沒有被誰騙了。
耳靈反問:“你聽誰說,我被騙了?”
白犀從耳靈說話的口氣中,已經辨別出,哥哥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