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東想西想一會,目光落在手機上,發呆的樣子。她的心裏有些不忍,有絲絲的遺憾。
每回都是這樣,母親說這些她不願意聽的話時,就嫌煩,可當母親掛斷了電話,她又覺得失落了什麼。本意是想多聽母親說會話的,可母親總是三句話不離要她結婚的破事。
手機上又響起彩鈴聲。還是母親的電話。
“媽。”沙薇這時的口氣有些嬌嗔。
沈雯說:“剛才忘記了一件事。白犀感冒了。”
沙薇剛才反省後,再接母親的電話,是想在口氣上彌補先前的缺憾的,現在,聽母親又提白犀,就又有了些反感。
“你也真是。你跟我提白犀幹嗎?非親非故的。”沙薇的語氣裏又顯出生硬。
沈雯說:“我也是才知道的。你讓白犀不要在那間房子裏蹲著,他夜裏就不敢回來……”
沙薇打斷了母親的話頭,又不耐煩地說:“跟我說這幹嗎?煩吧。”
沈雯的口氣也有了些生硬,說:“聽我把話說完。他沒有回來住,是在車子裏睡的。就這樣,他感冒了。”
沙薇怔住,一時無語。
沈雯說:“你的脾氣是要改一改。就你的一句話,人家就吃了這樣的苦。以後做事,不要太自以為是,不要太任性。”
“真倒黴。”沙薇喃喃地說:“知道了。”
沙薇責怪人了。她責怪白犀的身體素質太差,隻是在車上睡一夜,就弄成感冒。也太不經折騰了。人家當兵的,在雪地裏一守就是一夜,也沒見生病。
這就是沙薇的毛病,考慮問題,處理事情有時就是這樣的蠻不講理。
星期六的上午,沙薇接到了李姐的電話。
李姐硬要沙薇去見一個叫徐強的男孩。也就是那個李姐眼中好成不得了的公務員。
沙薇不好拂了李姐的麵子,同意去見麵。不管怎麼說,李姐也是為她好。她經過了一番認真打扮,隻是打扮上有些出格。
沙薇真是想得出來,找了另外一個同事,借了同事母親的一件早就壓了櫃子底不穿的棉襖,灰色的,據說是退休前發的工作服。一道借來的,還有一件工作褲,也是灰色的。這個同事的母親退休前可能是做油漆工,工作衣上有沒法洗幹淨的五顏六色。
沙薇和李強在雲雀咖啡見的麵。
見麵後,李姐把沙薇拉到一邊,很生氣地說:“我的姑奶奶,你是存心氣我吧。你從哪弄來這一身的好衣服,這樣的光彩照人。”
沙薇說:“我不知道在哪約會,怕這個男人小氣,別在風口裏站著凍壞了我。沒辦法,隻好穿厚實些了。”
事已至此,李姐哭笑不得又無奈地說:“好吧,你就這樣顯擺吧。”
沙薇說:“再說了,我要看一看這個男人,是不是以貌取人。這可是跟你學的喲。當初,你和你老公戀愛時,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你……這丫頭。”李姐說:“我說不過你。你愛咋整就咋整了。”
李姐把身後的男人向沙薇做了介紹,說:“他叫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