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住環境來說,溫哥華城小區比沙家那個小山包應該是好多了,天氣冷,可以打開空調。恰恰是,開了空調,白犀卻不適應了。這不,才住兩天,感冒了。
白犀居然有了一個不科學的聯想,認為自己是個受虐的命。
連連的打了幾個噴嚏,搖頭,笑自己了。
感冒這玩藝,得寸進尺,誰被纏住,誰受罪。
白犀這就受罪了。他感冒挺嚴重的,走一路,打一路的噴嚏。在進沙天亮的家之前,他拿出口罩戴上。他來拿手機的充電器。
“怎麼弄的?”沈雯自然要問:“是不是受涼、凍著了?”
白犀憨厚地一笑,又打了一個噴嚏。雖然戴著口罩,他還是趕緊用手掩著嘴,並側過臉去,說:“可能是凍著了。”
“對了。我忘記問你。”沈雯問:“這兩天,你在哪住的?”
“在車上。”
“在車上?”沈雯驚愕地盯著白犀,又問:“你是說,就在你那個貨車上睡的?”
“在駕駛室裏睡的。”
沈雯盯著白犀的臉,有一會沒說話,不知道怎麼說才是好。這孩子,怎麼會是這樣的傻。有了這個認定,也就增加了對白犀的好感。上了年紀的女人心地尤其的軟。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你也太實在了。”沈雯說到這,滿眼的憐惜。
白犀把沈雯的這種關心收進眼中,心生感動。
自從接觸到沙天亮和沈雯夫婦,白犀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對老人,就像是自己的父母。有了這種聯想,他的心裏就生出些酸楚,又雜伴著幸福感。
這人世也實在是奇怪,怎麼就有這樣巧合的事呢?不但楚天亮的外形和父親有些相像,就是沈雯,和母親也有幾分相像。再從他們給予的關心來看,也有多多少少的相像。可自己卻隱瞞了到這裏來的真實目的,真有點對不起他們。
沈雯不知道白犀這時的心裏浮想聯翩,就問:“小白,你怎麼了?”
“啊。哦。”白犀說:“沒什麼。我想,我是想打噴嚏的,沒有打出來。”
沈雯說:“你坐下,我給你熬些生薑茶,喝下,發發汗。”
“不啦。待會我去買感冒藥。”
沈雯問:“你這是要去哪?”
白犀說:“我的感冒嚴重,不能在這住。我怕傳染給你們。”
聽了白犀這一說,沈雯就更加認可了白犀的好。
“你要去哪住?”沈雯不能不問。
“剛才,一個朋友打來電話,要我幫他看幾天房子。我想,正好到那裏休息幾天。”
“沒人照顧你吧?”
“不用的。我自己就行。”
“別走了,在這,嬸子可以照顧你。”
“嬸,謝謝你。”
“那就別走了。”
“不。我答應朋友了。這就要過去。他就要去出差。我要去拿鑰匙。”
“沒個人照顧你,怎麼是好?”
“我一個人行的。我一直是這樣,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
“好吧。”沈雯無奈地說:“在哪住?嬸可以去看你的。”
白犀說:“不用了。那個地方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