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亮催促沈雯：“不要總是把事放在嘴上說。你起來看看。”
聽父親這樣說，沙薇說：“沒事的。”
沙薇這一開口，沈雯坐起來，問：“丫頭。你哭了？”
“沒。沒有。”沙薇不承認。
沈雯說：“你聽聽你說話的聲音。還沒有呢。誰欺侮了你？”
沙薇沒接話。她在想，母親的感覺那樣的敏銳。真是奇怪。
“不會是白犀吧？”沈雯竟然把女兒的哭與白犀關聯起來。
“胡扯什麼？”沙天亮說：“白犀會欺侮我家沙薇嗎？”
沙薇笑了，笑出了聲。
沈雯聽見了女兒的笑聲，說：“你這丫頭。一會哭，一會笑。你中邪了吧。”
沙薇忍不住笑、笑的是母親平時，總是說白犀的好。可到了關鍵的時候，居然把不好的事往白犀身上栽。恰恰相反，父親平時說白犀好的時候不多，甚至有時還要批評幾句。可到關鍵的時候，卻幫白犀說話。
沙薇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沈雯還是不放心的問：“沙薇。你能告訴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剛才是在哭的。這會卻又笑了。”
沙薇說：“我真的沒法告訴你為什麼。剛才，我真的沒想什麼複雜的事。就是想到了已經過去的日子，情不自禁的，就哭了。這個，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沙天亮接話，說：“你說的這個，一點也不莫名其妙。你剛才說，想到過去的日子。過去的日子，是什麼？你自己覺得，長大了，不是小孩了。”
沈雯打斷了沙天亮的話頭，說：“說話直接的，不好嗎？你就說，趕緊談個對象。要不，真的晚了。我知道，你就是這樣想的，隻是沒有這樣說。”
沙天亮沒有為自己剛才所說辯白。
沒有辯白，就是沈雯說對了。
沈雯得勝，卻不饒人，說：“我還不知道你。在一起生活幾十年，你說的，我知道是為什麼要說。你沒說的，在想的，我也知道。”
“喲，喲。”沙天亮說：“瞧你能的。你，我肚子裏蛔蟲。”
沈雯竟然接話，說：“差不多。”
沙薇又笑。她這個笑、笑父母的這種互動，表現出另外一種恩愛。這讓她有些羨慕。
沈雯把話頭又扯到女兒身上，說：“感歎了吧。日子一天天的增加。要是不抓緊，真的就麻煩了。轉眼就三十啦。”
“三十早著呢。就是到了三十，怎麼啦。還不過日子了？”沙薇口是心非的說了。
沈雯說：“我看你老了怎麼辦。不趕緊結婚，到老了的時候，誰來關心你。趕緊生個孩子吧。”
“媽。你和爸當初生我和姐，就是想到了老的時候，有人關心你們？”
“是的啊。不假。怎麼了？你又有什麼新的想法？”
沙薇說：“我是要說。你們現在不感到失望嗎？我和姐，沒有關心到你。用你們的話說，隻是白犀關心到了你們。說真的。我倒是認為，你們可以認白犀做幹兒子的。”
沙天亮說：“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