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真好。”沙薇嬌嗔地一笑。
沙天亮也是個口感重的人，吃菜喜鹹不喜淡。他沒有在意場麵上大家的表情，就問了女兒。
“沙薇。有時，你不是嫌家裏的菜還淡嗎？”
沈雯用腳在桌下碰了沙天亮，說：“女兒的口味變了，以後，我們燒菜注意就是了。”
白犀的心裏清楚，沙薇這是在為他說話。以前，在這裏吃飯，感到菜肴偏鹹，不好說。這裏不是飯店，對菜肴好壞沒有批評的資格。飯菜就是燒的不好，也不應該批評。
今天，沙薇為他說了這話，讓他的心裏更增加了暖意。菜的鹹淡，是他們在咖啡屋裏沒話時聊的話題。
飯後的碗，白犀收拾到廚房間去洗了。
堂屋裏，沙家的三個人在說著閑話。
沙薇又向老媽提了要求。
“媽。你不是會包粽子嗎？能不能再包些呀。”
沈雯的指頭點了女兒，說：“你呀。為什麼不早說。今天三十了，來不及了。包粽子的葦葉沒有買，拿什麼包？”
沙天亮問：“沙薇，你不是最討厭吃粽子的嗎？”
沈雯笑，說：“你女兒呀，變了，你沒有看出來嗎？真笨。”
沙薇一臉上的甜蜜蜜。
沙天亮還沒有明白過來，對沈雯說：“你丫頭，是不喜歡吃粽子。我沒說錯。”
“以前不喜歡，不說明現在不喜歡。她是為一個人喜歡的。”沈雯挑明了。
沙天亮這才明白過來，卻要向女兒求證。
“沙薇，你媽說的是真的嗎？”
“爸啊。”沙薇忸怩了身子，說：“媽。幹嗎呢？”
兩個老人看見女兒臉上騰上紅雲，就都樂了。
“不跟你們說了。”沙薇借這個理由起身，去了廚房間。
自從和白犀在咖啡店裏相處了後，沙薇的情感上有了明顯的傾斜。到廚房門口時，她突然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白犀的身後。她猛地“哇”了一聲。
白犀的手上雖然在做著事，心裏卻在想問題。從沙薇的嘴裏，能不能套出與李奎相關的事情？要是，要是，在李申東那個案子上，沙薇真的和李奎有牽連？到時，公安立案後，沙家二老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要不要繼續幫李瑩茹？
這麼想著呢，猛然被沙薇這樣一喝，他著實嚇了一跳，手上的碗差點掉下。
白犀說：“你嚇著我了。”
沙薇還在為自己的舉動樂著，說：“白犀，你是膽小鬼。”
白犀心裏來氣，卻不好表現出來。他克製了自己的情緒，隻能是搖頭。
沙薇問：“你剛才在想什麼，是不是想做什麼虧心事？”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虧心事。”白犀辯解。
沙薇說：“人家都說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白犀反詰：“這麼說，你是鬼了。”
沙薇說：“你才是鬼呢。整天神秘兮兮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白犀一怔，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目光掃過沙薇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