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麗問:“你怎麼了?”
“你這門檻兒。”耳靈的口氣中有抱怨。
“門檻,哪來的門檻兒?”
耳靈糾正道:“你這門框。”
藍麗的笑聲咯咯。
耳靈回身瞪眼,說:“看我出洋相,你好開心了。”
藍麗不笑了,問:“沒事吧?”
“沒事。”
“下樓梯慢點。”
耳靈看見藍麗叫他下樓梯慢點時那個眼神是柔軟的。瞬間,耳靈的心裏又有了些感動。
這時,也就是這時,耳靈才理解屠格涅夫筆下那段話的意思。
愛情裏是沒有平等的。隻有老爺和奴隸,所以詩人說愛情是鎖鏈。你大概會看到,這雙溫柔的小手多麼善於折磨人,它是多麼含情脈脈地把一顆心撕得粉碎。你會看到,拜倒石榴裙下是什麼滋味。這種奴隸地位是多麼丟人,又多麼惱人。
關於商戰的稿子這天見報,登在晚報的《藝術在線》版上。
拿到樣報,在第一時間裏,耳靈來到藍麗住的地方。
藍麗看到耳靈滿臉的喜悅,問:“什麼事,瞧你這高興的樣子。”
耳靈把報紙遞給了藍麗,說:“先給你來報喜。你的白馬王子,又上報了。這是給你的樣報。”
“是嗎?”藍麗看了耳靈一眼,緊忙翻報紙。
看到藍麗高興的樣子,耳靈的心裏也就跟著高興。伸手翻到那一個版麵上,大半個版,用的是通欄標題:永遠的瞬間,一個攝影家的藝術之路
藍麗看到標題後,抬起頭來,又看了耳靈一眼,眼睛裏的意思很明顯,那意思是,你還真行呢。
耳靈讀出這個意思,心裏美滋滋。
藍麗說:“要喝水,你自己動手。我把這篇文章認真地看一遍。”
耳靈自己起身,找了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自己的麵前。
藍麗目不轉睛地盯在報紙上。
耳靈不時地瞅上藍麗一眼。耳靈是想觀察她對文章的反應。
藍麗沒有明顯的表情。
耳靈隻好看其它的地方。他自信自己的文筆沒有問題。他關注藍麗的表情,是一些關於商戰的細節會給藍麗帶來什麼樣的情緒。
耳靈自信,他獲得商戰事業上的一些細節,是藍麗不知道的。
果然。藍麗看完後,直起身後,舒了一口氣後說:“耳靈,你的鑽勁不小。你行啊。這上麵,有好多事,我還不知道呢。”
耳靈說:“我是誰啊。”
藍麗說:“又來了,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
耳靈說:“那當然。為寫好一篇文章,我可以上天入地,挖地三尺,尋找有用的資訊。”
藍麗說:“我看啊,你和狗仔隊差不多。”
耳靈說:“喂、喂,你不能這麼損我吧。我可是為你呀。”
藍麗問:“你說什麼呀。你寫的是商戰,怎麼是為我呢?”
耳靈說:“商戰是誰的心上人?”
“去、去,以後不許你這麼胡說。”藍麗故意拉下臉來,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