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靈早就看到。商戰和紫霞已經進了這座院子的大門。
藍麗把頭扭向身後，像是要哭的樣子。
耳靈說：“沒事的。你是女的嘛。我和商戰說一下，是了。”
藍麗搖頭，轉身，往回走。
耳靈站著，不動，默默地看著藍麗怏怏走去的身影，心裏有點隱隱地疼。這個女生，真的不好理解，怎麼見到商戰就成了一個軟弱無力的小動物？
藍麗叫停了一輛出租車。
耳靈默默地看著藍麗上車，看著車開走，才回身向工作室走去。
見到商戰後，耳靈把藍麗來了又走的事說了。
商戰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耳靈看。時間似乎凝固了。
耳靈問：“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發現，你這個人，腦子有病。”商戰丟下了一句話後，埋頭做他的事。
耳靈跟過去，說：“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你要是看到她那個樣子，心會疼的。”
商戰說：“所以，我說了，你的腦子有病。”
耳靈不知自己錯在哪，喃喃地：“我……”
商戰說：“我和她，本是沒事的。你跟在裏麵這麼攪和了，就要弄出事來了。你，知不知道？”
耳靈冷笑，心想，我的腦子有病，我看你這個人，心硬得、麻木不仁。他想是這麼想，沒有把想的話說出來。
這之後，商戰的臉一直是拉著的。拍了幾張片子後，商戰怏怏地對紫霞說：“穿衣服吧。今天沒法拍了，找不到感覺。”
紫霞把衣服穿了，過來，說：“我們的合約，隻是五個下午呀。”
商戰說：“再續約一個下午，錢，我會給的。這個，你放心。”
耳靈知道，自己沒有和商戰商量，就把這個地方告訴藍麗，使商戰生出煩惱來不開心了。
三人離開工作室，打車往城裏去。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出租車司機在內窺鏡中注視過幾回了。他可能是覺得上他車的這三個人，表情都是怪怪的。
離商戰住處不遠的地方，商戰叫司機停車，丟了20元錢在擋風玻璃下的台麵上，叮囑了司機一句：“麻煩你了，把這位女士送到她指定的地方。”
耳靈也下了車。
商戰沒有和耳靈說話，自顧向前走。
耳靈默默地跟著。
走了一截，商戰發現耳靈在跟著他，站住了，問：“你這人，怎麼回事？跟著我幹嗎？”
耳靈說：“我到你那裏去，把事情和你說清楚了。”
商戰說：“你請回吧。我倆，沒有什麼話好說。關於寫我的稿子，也停了吧。為寫我，我知道，你也受累了。謝謝了。”
耳靈定下腳步，愣住。
商戰甩開大步，向前走去。那個背影，這個時候看起來，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
當耳靈完成一篇四千多字的人物專訪稿後，心裏有了些小小的得意。不是因為稿子寫得滿意，而是在寫作過程中，在整理相應的素材時，耳靈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已經接近到真相的層麵。可以肯定，商戰並不愛藍麗。藍麗愛上商戰，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一廂情願。
耳靈為這個定論暗暗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