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也就商量,更改了出行計劃,就是先去大女兒沙樺那裏,過後,再去小女兒沙薇那裏。也就是說,他們此行,先去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再去這座大都市下的一個衛星城市。
沙樺是一家雜誌社的記者。她的工作壓力很大。自收自支的單位,一切全靠業績說話。雖然她的丈夫謝鵬程是個公務員,薪水基本上有保證,他們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她是個要強的女性,工作上要出色,經濟上要獨立。無數事實證明,女人如果在經濟上不能獨立,如果全部依賴老公,後果很可怕。
兩個年輕人都要在各自的事業上建功立業,兒子的教育就全靠寄宿的學校了。由此一來,本以為要省心不少;卻不曾想,兒子在學校裏受了傷。受傷的兒子竟然想見姥姥和姥爺。沙樺這就給父母打了電話,滿足兒子的願望。
沙天亮和沈雯於雙休日的第一天裏,到了大女兒家。這時是下午。一家子人又熱鬧起來。小強見到姥姥和姥爺後,身子斜靠在姥姥的懷裏,手上卻在和姥爺探討魔方的玩法。他身上的那點傷也就不痛了。
大家正開開心心聊天呢,沙樺接到一個電話。
放下電話後,沙樺對父母說,有一個聚會,要去一下。
沈雯可是不高興了,說:“什麼聚會,這樣的重要。孩子這才好點,你就不能在家多呆一會嗎?”
沙樺說:“你們來了。家裏有你們呢。再說,鵬程也在家。”
沙天亮問:“什麼樣的一個聚會?”
沙樺就告訴了,是一個同學會。
謝鵬程這時說了話。
“媽,你就讓她去吧。這個會,她們每個月都要弄一次的。”
沙天亮見女婿表了態,可能這個會比較重要,就對沈雯說:“讓她去吧。工作的人,有些事,我們說不清楚的。”
沈雯見沙天亮這樣說,也就沒了異議。
沙天亮是過來人。他知道這種聚會,貌似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也說不清楚,在某一個時間上,可能就要用上這種聚會上交往的人。現在是一個人情大過債的社會,人情關係其實就是社會關係。
沙樺在工作之餘參加了兩個鬆散性的組織,一個是老鄉會,一個是同學會。她也知道這種聚會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可是不參加,就更加被孤立起來。
沙樺曾經和沙天亮謝鵬程談心,說整天忙忙碌碌,看似生活很充實,其實寂寞的時候不少。在感受寂寞之後,更需要和大家相處。這一點上,謝鵬程似乎很能理解沈雯。
現在的人,在高科技的今天,可以足不出戶就可以通曉天下的大事和小事。有了家庭,夫妻相處,或者有孩子相伴,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
在這一點上,沈雯不能理解。可在女兒家住上兩天後,她也就發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