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樣子,能配上我嗎?”
沈雯說:“不要把話說早了。你沒有和人家交往,怎麼就知道不配?我看他不錯。”
“那也是你們的看法,不能代表我。我的事,不用你們勞神。”
沈雯還想說什麼,那頭的電話被掛斷了。
“這孩子,又生氣了。”沈雯放下電話,衝沙天亮說:“都是你慣的。”
沙天亮顯出委屈的樣子,一臉上的苦相,說:“你怎麼把什麼事都說到我身上。再說,婚姻這事,要孩子自己滿意才是好。單是我們滿意,沒用的。”
“行,行。你們都有理。我再不操這個心了。”沈雯拂袖,去了廚房間。她想起應該做午飯了。
又下了一場雪,比前一場雪大。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好是壯觀。
是日,雪霽。
路麵上已經有了厚厚的積雪。景象極為壯觀,銀裝素裹。有少量的汽車在緩慢地行駛。時而能聽見車輪紮出的咯拉聲。
雪後更寒。北風伸出手,不時地搖一搖路邊的樹,就會有積雪掉下來,有時是團狀,有時是塊狀。如果有雅興靜靜地看去,覺得有點小小的好玩。
沙家的破房子顯出特別的寒冷。白犀身上的衣服並不少,還是凍得受不了。他不時的搓手又跺腳。
這個地球不知道是怎麼了。據新聞消息,北方出現了極端的天氣,局部地區的氣溫降到零下46度,據說在室外,人呼出的熱氣在瞬間就結成了冰。
跟北方比,自己身在南方,心裏頭多少也就有了些欣慰。不過也是冷的呀。白犀想起有一件事必須做,就把車從溫哥華城弄到了沙天亮家的山包下。他從車裏拿了工兵鏟到上下山包的小路上,修路。這才做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妥的地方,就把工兵鏟子收起來,上去,從沙家找到一把鐵鍬。
這條爬坡的小路,原來是用廢磚頭墊出來,成台階狀。這種形狀的路況,在晴天沒有什麼大礙,到了下雨天,就有些滑,甚或雪天裏,就會在上麵結成薄冰,顯出特別的滑溜。
修這條路,白犀似乎有所準備,在晴天裏,已經備好了修路用的材料,就是粗沙和煤灰渣。
沈雯先發現了白犀的舉動。她叫了沙天亮:“老頭子,白犀在修路,你去幫幫忙。”
“修路,修什麼路?”沙天亮在搗鼓生薑油的配方,這時丟下手上的東西,出門來。
沈雯已經站在坡上,對過來的沙天亮說:“小白這麼弄是對了。我早就說了,時間久了,麵子滑,把不住腳。”
白犀現在所修的,是把原有的路麵拓寬了半米,成斜坡狀,隻是在新拓展出來的斜坡路上鋪上黃沙和煤灰渣。這條路也就有了一米寬了。
沙天亮站在坡上,朝坡下說:“白犀,甭弄了。這裏住不長久,早晚要拆遷的。”
沈雯說:“拉倒吧。指望這裏拆遷,我可是望巴了眼。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沙天亮說:“你這人啊,真難說話。我說去問一問,催一催,你不讓,說往後等一等,會有個好的補償。現在,又發這樣的牢騷。”
“你不讓人家說話呀。真霸道。”沈雯衝沙天亮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