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查房時,耳靈下樓去小花園裏轉悠。
醫生查房結束,耳靈回到父親的病房。
耳靈看見父親一臉的苦澀。母親的臉色也不好,陰著。就二老的情緒來看,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來。
白貴英將耳靈拉到病房門口,小聲的告訴:“情況不好。這幾天的紅血球掉的厲害,一天掉幾萬。”
耳靈問:“依據是什麼?”
白貴英說:“我也弄不清楚,你爸是這麼說的。”
“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嗎?”耳靈問了。
“哪倒沒有。醫生說問題不大。”
耳靈說:“這不就結了。你們不是醫生,一切都要聽醫生的。”
這邊說完了話,耳靈轉身來到病房裏。
耳建設問耳靈:“情況你都知道了吧?你媽告訴你了嗎?”
耳靈的心裏有股無名的火氣,拱到了嗓子眼。兩個老人在家閑著沒事做,吵吵鬧鬧的,弄到醫院裏。到了醫院裏,沒病卻要弄出一個病,似乎這樣,才能心安理得的住院。還有一點,耳靈看出來了,老爸是想通過住院讓大家重視他。
“爸,你能不能不要用自己的那點醫學知識來做分析,好不好?”
耳建設朝耳靈瞪眼,問:“我的分析錯了嗎?”
每每在耳建設一意孤行時,耳靈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耳靈問:“你依據什麼說,這幾天的紅血球掉的厲害?”
耳建設也來了氣,話兒衝衝的說:“你沒腦子嗎?我原來的,一切可是正常的。”
耳靈不希望看見老媽的情緒跟著老爸起變化。老媽目前還在吃中藥。
為了穩定爸媽的情緒,耳靈打了比方,說人行走時總是高一腳、低一腳的,自行車也是在忽左忽右中晃晃悠悠才向前的。由於炎症,或者飲食的不均勻,或者是服用了消炎藥用了消炎的藥水,血相上有些變化,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調整過來,就正常了。
白貴英覺得耳靈說的有道理,點頭了。
對於兒子的這個說法,耳建設沒法認同。他把這個說法歸類於耳靈不關心他的病情。
耳建設霍地起身,坐起來。
耳靈嚇了一跳。老爸的動作竟然這樣的敏捷。
耳建設問耳靈:“我來住院,說過要你拿錢了嗎?”
“沒有啊。”耳靈一臉的茫然。
耳建設說:“我來住院,是公家給的錢。就是碰到要用不能報銷的藥,我也不會讓你倆出錢的。我有錢。”
耳靈聽老爸這樣說,越發的莫名其妙。
耳建設臉色不好,明顯的是心裏有火氣。他又說:“我知道,把你從外麵叫回來,你不樂意。”
耳靈尷尬的站著,不好接話。老爸這話的,哪跟哪啊。
耳建設說:“你真以為我想住院,是吧?沒病,我住哪門子的院?有沒有病,我心裏有數。”
耳靈真想說,好,就依一說,你有病,是血癌。
想是這樣想了,耳靈沒說。
他看著老爸,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