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正常。
體溫正常。
護士離開,床位值班醫生進來。醫生由胸前摘下聽診器,為老爸測聽心肺功能。
“一切都正常。”醫生給出結論。
醫生詢問了一些相關的情況。
耳建設開始自述、自述的很詳細,所用的竟然全是專業術語。隻是,這種敘述有些破碎,醫生微笑著,耐心聽完。
這時,一個護士送進來幾隻微型玻璃瓶之類的東西,並作相關的交待。爾後,護士要從耳建設身上抽血。
床位醫生這才得以脫身離去。
耳靈和白犀商量,誰留下來陪護。
白貴英說:“你倆,都去忙你們的事。這裏,有我呢。”
耳建設似乎對誰在這裏陪護他的事情並不上心。他在拾掇帶來的小包和大包裏的東西,取出來分別放進衣櫥和床頭櫃裏。
耳靈把老媽拉到一邊,小聲:“媽,你要明白,你的病還沒好,還在吃藥中。你不適合在這裏陪護的。”
白貴英說:“這次來,我就是打算陪護他的。上次你到山裏去,我住了院,你爸可是陪了我幾天。我要是不在這裏陪護,他會不高興的。”
耳靈清楚老媽的為人,不好再說什麼。
關馨在旁邊站著,插不上話。這時,她對耳靈說:“你就讓媽在這裏住吧。這裏的環境不錯的,幹淨,一應齊全,有中央空調。”
耳靈和白犀都回頭看了關馨、關馨說這話的口氣,怎麼自家人似的。
關馨看雙胞胎兄弟都看她,就說:“哦。我隻是一說。供你們參考。”
“好吧。”耳靈轉身走到耳建設身邊,用了商量的口氣,說:“爸。就讓媽陪你吧。你看這樣行不行,媽睡帶來的折疊椅上,會不習慣。你在家,經常靠折疊椅睡覺的。”
耳建設蹲在那拾掇東西,這時向上翻眼睛,問:“耳靈,你什麼意思?是我來看病,還是你媽來看病?”
這時,白貴英又一次的忍辱負重,說:“我睡折疊椅。行的。”
白犀站到了門外,沒卷入這種瑣碎的小事情中來。整理這種碎片化的事情似乎與他無關。從小就被送出去,在養父白守仁身邊生活了兩年,就進了體校,後來進了武術隊。在情感上,他與耳建設和白貴英還是有些隔膜。
站到了門外的白犀,在打電話,好像是生意上的事。
耳靈還想跟耳建設說什麼,被關馨從身後用手觸碰了。
耳建設這時站了起來,說:“今天,正好,兩個兒子都在這裏。關馨也在這裏。我來請客。”
關馨倒是不見外,竟然興奮起來,說:“叔叔。你是該請客的。怎麼說,我們也辛苦了的。你呢,也該犒勞我們。”
耳建設說:“關馨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關馨笑、笑的美美的。
“說吧,你們想去哪個地方吃東西。”耳建設來了精神,拍了拍手上的灰。其實,手上能有什麼灰,也隻是個習慣動作而已。
耳建設這時的樣子,哪像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