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耳靈起了個早。到了昨晚弄清楚了“貓兒”可能街舞的地點。
這裏是一個文化廣場,有一塊低矮的長方形石碑,料質是人造大理石。上麵有六個大字,陰文的“人民文化廣場。”
有幾撥人群,紅扇舞的一撥,練劍的一撥,打太極拳的一撥,還有些是沒有成群的人在活動手腳。多數是中年以上的女人。
這個廣場地處十字街口。一眼看了,就知道這裏是白天裏人氣最旺的黃金地段。這裏有一家頗有名的大型超市連鎖店。有一家大型電器商場,也是頗有知名度的連鎖店。有一個小百貨商城。還有服裝城。十字街上有一座環形人行天橋。文化廣場在小百貨商城的出口處。
沒有在那些遊兵散勇中發現要找的人。耳靈點上了一支香煙,遠遠地望著眼前的情景。耳靈在想,在這個地方一個人街舞。是想出名吧?也是,現在的人,想出名想瘋了。當然,不僅僅是想出名,還有,想錢。有些想錢的人不擇手段都快成了瘋子。
雖然地處城中,空氣卻也還是清新,有一股淡雅的清香,陣陣撲鼻而來。是什麼樹開的花?
暫時沒有耳靈想看的戲。耳靈轉身,離開這裏,找地方吃早餐。
早餐過後,耳靈在十字街一帶閑逛。
這裏不愁沒有去處。耳靈進了超市。
超市裏人多、多的有些貨架前如同在集會。怎麼會這麼多人,這家超市的生意好得叫人好生羨慕。耳靈想,這家超市的老板,該是把身子靠在皮轉椅中,雙腿翹起,腳支在老板桌上,臉上樂樂的,哼著小曲兒。日進鬥金啊。
有人對話,傳進耳靈的耳朵裏。
“沒有加班?不是說要加班的嗎?”
“有人了。雙休日想歇一歇。”
耳靈這才明白,難怪這裏人多呢,敢情是雙休日。這日子,耳靈搖頭,是在數說自己呢。他的日子,過得如此稀裏糊塗地。活著的這一天,竟然不知是什麼日子。又有對話送進耳靈的耳朵裏。
“那小子,又來了。總是戴副麵具,弄得挺神秘的。”
“你是說,那個會街舞的人。”
耳靈第一反應,一眼瞅去,旋身跟去,扳了那人的肩,險些把人家弄跌倒。
“幹嗎呢。想打架,怎的?”說話人戴一副度數不深的近視眼鏡。
“對不起。對不起。”耳靈彎了腰,又哈了腰,度數45,內疚滿滿地堆到臉上,說:“我是大老遠過來,等那個人。在哪?”
對方用眼睛將耳靈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掃雷似的,很認真,然後才告訴:“在廣場上呢。”
耳靈謝了,猛地轉身,拔腿向外跑去。耳靈還是聽到身後人說的話。“整一個人神經病。兩個人,都是神經病。”
耳靈和廣場上那一個人,又被扯到一起。
二樓的大門直通天橋。在天橋上,耳靈放慢了腳步,看到廣場上有一大圈人,中間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果然是,街舞。那舞姿,蓋了,陽剛、陽光。跳舞的人,頭戴麵具,身著牛仔裝。
“不對啊。”耳靈自言自語:“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