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我聽你們的。”沙天亮退讓了。
“你不是聽我的，是聽你女兒的。我就知道，我的話不如你女兒的話管用。”沈雯用話把沙天亮逼到牆角。
沙薇朝老爸做了個調皮的鬼臉，還模仿了失敗者投降的姿勢。
老爸竟然就用手抱了頭。
沈雯用眼睛掃了沙天亮，又掃了女兒，嘴角撇了一下。
白犀一直像個旁觀者，像一個看戲的觀眾看這一家人的演出。當然，他的臉上沒有傾向性的表情。他怕沙薇的那張刀子嘴。
沙天亮和沈雯提了裝換洗衣服的袋子，出了門，下了山包。
沙薇提醒道：“爸，媽。你們走路小心點。”
目送父母走下山包，沙薇的目光又回到自己的作品上來。隻是，太陽已經起來。
突然地，麵前多出一個影子，沙薇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竟然是白犀在側後方。她就氣不打一處出。
“你是人，還是鬼。走路沒有聲音，會嚇死人的。”沙薇朝白犀瞪了眼，目光如刀刮過去。
白犀已經了解到麵前的這個女人的脾氣，於是就擺出嬉皮笑臉。開口不罵笑臉人嘛。
沙薇似乎要掩飾自己的野蠻，就說：“你嚇著我了，知不知道。”
“是嗎？”白犀說：“你不說，我不知道。你這一說，我就知道了。”
沙薇說：“你走路的腳步就不能有些聲響嗎？猛地看見我的麵前多出一個影子，怪嚇人的。”
白犀說：“如果你看到麵前有陰影，不要怕，那是因為你的背後就是陽光。”
聽了白犀這一句話，沙薇愣了一下，盯著對方看。她沒有想到，這個房客竟然有這樣的思維方式，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語，可謂哲理，可謂精辟。
盡管有了這樣的一閃念的好感，沙薇還是說：“我說你有意思吧。你晚上在別的地方住了，白天卻跑到這裏來。”
白犀說：“是你不讓我晚上過來的。”
沙薇說：“你倒是蠻聽話的。”
白犀說：“那是。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甚至，我可以當你的奴隸。”
“肉麻。”沙薇用了鄙視的眼神，掃了白犀一下，說：“你這人，滿身的奴性。”
白犀也就不甘示弱，問：“聽你這話音，你沒有奴性？”
沙薇的頭向上昂了，說：“我沒有。”
“我看你有。”
“我沒有。”
“我看你就有。”
“我就沒有。”
白犀的鼻腔裏哼了一聲，心裏有話，當人家的小三，還說沒有奴性。心裏想的，沒有說出來，說出的是：“麵對好吃的，還有好玩的，還有錢財，你沒有奴性？”
“你……”沙薇沒法說出一個句子，底氣不足。誰不喜歡好吃的，誰不喜歡好玩的，誰對錢財有仇？但不能就這樣承認了。她說：“是的，人是需要錢生活。但我不會為五鬥米折腰。”
“佩服。不過……”白犀想說什麼的，可能覺得直說了不妥，就打住了要說出的話。
見白犀欲言又止，沙薇問：“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