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做上生意,說是生活需要也可以,說並不是全為生活所需也能講得通。她本是有一份過得去的固定工作,可她心裏有一個結,一個願望。她想改變自己的這張臉。變臉,也就是整容,需要一大筆費用,靠那固定收入,想整容肯定沒戲,隻有走經商這條路。
如今手頭上有了些存款,拿出來,再借些,做一個成功率上有保證的整容術,應該不成問題。可是,人在做事時,會形成一種心理慣性。生意做上了,想停,卻又停不下來,種種理由牽扯著,必須繼續往下做。隻能繼續往下做,就要有流動資金,生意上最怕的是資金鏈的斷裂。
這樣,蘇娜想做整容的願望一直沒能實現。
本來,做整容,是衝著為李大土而做。後來,看看沒有了希望,從表象上看,李大土和紀虹的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她也就冷了做整容的心。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其心理登峰的極限也就是這樣。
不知老天是不是想給她一個機會,想成全她,不然,何以有功夫不負苦心人一說。李大土又處於一種飄放散養的狀態,身邊沒有了女人。男人是應該有女人的,這是宙斯當初的設計。把人一分兩半,然後再叫這兩個一半拚了命地撲向對方,這就有了動力,有了人類的世世代代。
蘇娜終於有機會邁出了第一步,是向李大土邁出了一大步,心裏也就開心。
今天店裏的生意不是很忙,人手夠應付來客了,她就上樓去。樓上有兩跨度的開間是辦公室。她也就是廠方和客戶嘴中叫著的“蘇總。”手下的員工不許這麼叫,她有過約定,隻能叫她“蘇經理。”
辦公室旁邊有一間房,是她的臥室。這麼多年單身,又做上了生意,也就沒有買單獨的公寓。
上樓後,蘇娜沒有進辦公室,而是打開臥室的門,到1米多高的鏡子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上一笑,獎勵似的的,向前送上一個吻。吻過卻又有點害羞地雙手掩住臉,眼睛卻由指縫中看鏡子中的自己。
臉被遮住,又轉過去身子,顯出她的身材。她為以自豪,在自己心中自豪的是她有這麼一個好的身段。她的身材在女人中屬於佼佼者。從背影看,提琴一樣的身段,有形有款,那個蘋果型的部位還能小樣翹翹的。
可是轉過身來,確實是會叫有美女欲的男人退避三舍。蘇娜的五官在臉上長得很特別,呈開放型布局。鼻子的山梁算是秀峰可觀,可惜的是鼻子的前頭出了問題,竟然成了鷹勾狀。總體來說,她長了一張男人的臉。
蘇娜的這張臉要是放在某一個男人身上,雖然也另類,但能顯出張揚和彪悍以及陰冷,不失為一種獨特的美,或者可以說成是冷峻的美,說不準是一些大美女鍾情的一個男人。可是,這樣的臉就生在蘇娜的身上,叫她懼怕公眾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