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李大土道歉。
蘇娜笑笑地說:“沒關係的。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緊張。”
“啊?”李大土不明白蘇娜說的意思,嘴巴就這麼張在那,有一會,合不起來。
“如果你是遊泳運動員,或者是跳水運動員呢……” 蘇娜還是笑笑地。
蘇娜沒有把話說完,李大土已經聽明白了,也就“嘿嘿”地傻笑。傻笑過,李大土突然想起要問一句話,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我跟蹤你兩次。有一次,你不在家,我還到這裏來過。”蘇娜實話實說。
李大土再一次張嘴“啊”了。
來人就是客。李大土不能把蘇娜就這麼堵在門外,往裏讓座。
蘇娜說:“我不是來做客的。”
“有事?找我有什麼事,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幫上忙的。”
“我叫了人來幫你裝一台空調。”
李大土想“啊”,也“啊”不出來了,應該拒絕,卻拒絕不出來,發不了聲。天氣雖然時熱時不熱的,從節氣上說,夏天已經過去了。這個時候裝空調,有必要嗎?
蘇娜說:“你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我不是特為你,去買一台。是老店裏用過的,現在閑置在那。新店用了櫃式的,壁掛的用不上了。我想,你這裏不能沒有空調。白天要上班,晚上睡不好,怎麼行。”
李大土立在那,呆呆地望著蘇娜。
蘇娜向下麵招了手,說了句“上來吧。”
不一會,上來了兩個安裝工人。這組空調的室外機和內掛的機子分成兩趟,抬了上來。李大土想下去做個幫手,蘇娜沒讓,叫他歇著。
兩人一時卻無語,像是那種相當熟悉話說完了無話可說的無語,又像是久違後有了些陌生不知從何說起的無語。兩人隻有表情,通過表情在對話。
李大土看了蘇娜後,笑,笑過後,搓手。
蘇娜看過李大土後,也是笑,笑過後,理肩上的包帶。
安裝工把下麵的東西全拿上來後,這才打破兩個人的尷尬局麵。
衝擊鑽響起來後,兩個人在心理上才徹底地放鬆下來。他們的注意力和精力全用在協助安裝工人做事上,能助力時助上一把力,能幫手時幫上一把。
空調裝好了,調試過後,效果還可以,室內就有了徐徐而起的涼風。隻是,這種風已經不合時宜。
安裝工人先走了。
蘇娜滯後,在和李大土道別。
李大土知道蘇娜的店裏忙,也就沒有留坐。他隻是想和蘇娜說定,請她吃中午飯,或者是晚飯。
蘇娜就笑,笑過搖頭。
蘇娜說:“你怎麼學這麼市儈了?”
李大土連忙辯解:“沒有啊。我沒有啊。”
蘇娜說:“這麼長時間,你沒有請我吃一次飯。今天,為這台空調,你就要請我吃飯。”
這是一句平常的話,是一句實在的話,李大土聽了,卻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