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土看過去,一條蛇,黃花樣的蛇,對著他們吐著信子。他的腿肚子打了一個顫,可能是屬相的關係,他也怕蛇。但那天,他的腿肚子隻是一抖,就被他用意誌控製住,心裏給自己打氣:“你是男人,男子漢。”
“別怕。有我呢。”李大土的手握住水少草在拽他衣衫的手。
水少草忘情地抱住了李大土,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也就是這個時候,李大土居然有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感覺他是一座鐵塔,威武地立在那,真正的頂天立地了。
那條蛇,身子慢慢向後退,突然地打了一個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赤溜”一下遛了。
離開那個叫人心驚膽戰的地方後,水少草由路邊摘下一支草,插到李大土的上衣口袋裏,給了一個大大的表揚:“你很勇敢哎。”
李大土的臉卻莫明其妙地紅起來,同當時的晚霞差不多。水少草使勁拍著手,笑啊,笑李大土居然會臉紅,而且是紅成這個樣子。
……
紀虹等不及了,要去另外一座城市,決定在走之前先把這套房子賣掉。本想等李大土回來後簽字,好結好散,來個協議離婚,把紅本換成藍本就把事兒結了。
可是,李大土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她心想,這事很難說了,有可能李大土回不來了。同學那邊來電,說是工作已經安排好,等她過去後就可以上班。事情就這麼架上了。
去了中介公司,谘詢,然後登記,交了錢。中介公司派人跟著來看了房子。辦了委托手續,在委托書上簽了字後,接下來就是等消息。
第二天,中介公司的人領人過來看房。現在的房屋市場,二手房比新房子好賣。這套房子的房主當初就是寫了紀虹的名字。
買這套房子,李大土的家人隻能拿出極少的錢,大頭是紀虹家出的。城中村的房子拆遷,紀虹的父母得了一筆錢,自己留了點,其餘的給了兩個子女。
紀虹賣這套房子沒有其他人在這方麵的繁瑣,要戶主也就是男主人到場或者出具男主人的授權書。這件事上,紀虹又是占了她說了算的先機。
來看房的是一對年輕人,看樣子是新婚不久,經過中介方的短簡介紹,紀虹不禁要對麵前的這對年輕人重新打量,以至刮目相看。這是一對來自鄉下的年輕人,結婚居然有了七個年頭,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六歲。
可是,紀虹怎麼看,怎麼的不像事實。怎麼會跟她是同齡人。
女人,隻能說女人,本來是要說女孩的,可是有了剛才介紹來的事實,麵前的女人還像個有教養的人家調養出來的乖乖女。她依著丈夫,手自然地挽了這個男人的胳膊,像是一個習慣動作。
男人正一門心思東瞅瞅,西看看,也許是不方便,也許是覺得這樣子不妥,用另外一隻手把妻子的手拿開。
女人很乖地笑了笑,臉上居然起了紅暈,知道難為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