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一隻手扶上拉門的門框,頭往門裏伸著,幾乎是要逼近老公。李大土很怕老婆這樣,這樣對他的心理會造成傷害。這是一種想翻身卻沒能力翻身的尷尬,任其存在卻有明顯的壓迫感。
老婆把李大土所說的事前後在時間上過濾了一下,發現了問題。這個時間,正好是她單位宴請客戶的時間,她當時陪同的。難道就這麼一會功夫,老公就上了樓,去了那個女人的房間。
那個女人紀虹認識,也說過兩回話,一回是在單元的樓道口,一次是在樓前的路上。李大土見了女人就臉紅的,怎麼會跟那個女人搭上了。也是,那個女人不是好坯子,狐狸精投的胎,那雙眼睛特會媚人,少有男人意誌堅定能經得住她的誘惑。
想到這,也就是聯想或者叫推理到這,紀虹的手上加了點力氣,把拉門推到底。她向老公發難了。
“說吧,你是不是真的是跟那個女人有什麼不明不白的事?如果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能夠理解。男人嗎。說出來不要緊的,反正她已經死了。”
李大土抬起頭來,吃力地望了老婆一眼,又把頭低下去。
紀虹捕捉到老公的心理變化,說:“你的事實又不在我臉上,你看我幹嗎?”
“沒有。真的是沒有”。李大土又一次抬起頭,向上的眼神卻不敢和老婆的目光相撞,躲開。
“那你就照實告訴公安,說你那天在家,沒有出門,家中就你一個人,找不到證人”。
這時的李大土不知腦子裏哪根神經沒有理順,竟然多出一句話:“幹嗎要說我一個人在家,沒有出門。我就說、就說我在家,不就成了”。
老婆嘲笑了:“有意思啊。你就是多說一句話,就死人了不成。你不這麼說,公安肯定還要追著你要證明人的”。
“我發誓……”李大土這時的臉麵對著地上,意識流的動作,頓了一下,打住要說出的話。他本是想說,我發誓,那天,我沒有出門,要是我撒謊,被電擊五雷轟。可他沒有敢這麼說,因為有一個真實的故事存在腦子裏敲打他的神經要他引以為戒。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借了好朋友的錢,不多,也就幾百元錢。時間久了,也許是他真的忘了,當朋友提起這事時,他極不高興,當著別人的麵來提這事這太傷他的麵子。這是在一次酒後,舊事重提,兩個人為這事鬧僵,各執一根棍子在手,要動武。
朋友操起的是一根木棍。再沒有相對柔軟的棍棒可供選擇,另一個人隻好操起相對堅硬多的鐵棍,並且信誓旦旦地發誓,如果借錢沒有還,就遭天雷打。說這話時,外麵正下著雨,話音落下才分把鍾,一道閃電過來,欠人錢不還還拿鐵棍應戰的人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