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白犀一個人到酒店喝酒,碰到了胖女人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請幾個客人吃飯。酒席結束,這個男人陪客人下樓,見白犀一個人在大廳裏喝酒,就過來陪著喝起來。他問白犀和胖女人相處得怎樣。見他這麼問,白犀很是吃驚。同時,也有些緊張。白犀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說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說:“她是個好女人。”
白犀說:“既然這麼好,你就應該珍惜。”
這個男人說:“我和她配不成一對。她是個好老婆,就是不合我的口味。那天,我一眼就看上了你,你和她是一對。”
啊。這可是雷人的說法。白犀覺得世事太滑稽,有這麼拉郎配的麼。
白犀說:“你就肯定我沒老婆?告訴你吧。我的孩子都能醬油了。”
這話說出口,白犀覺得好笑、笑自己竟然編出這種話來說。不過,編出的這話,也挺好玩的。逗你玩。逗你玩呢。
這個男人卻說:“有,也不要緊。男人嘛,老婆外,再處個相好的。不能說有了主食,就不吃零食了。”
白犀覺得這個男人的邏輯荒唐。轉念,又想,不對。這小子,說不定想下一個套。
這個男人將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裏,用手抹了一下嘴巴,問:“想不想聽我和她的事情?”
白犀笑了一笑,沒有說想聽,也沒有說不想聽。他看著對方,意思明顯,你想說,我就聽,你不說,我就不聽。
這個男人開始了他的敘述。
那一天,在火車站的出口,我跟著接站的會務人員上了等候的大巴車。這時,天空已經黑下來,替代光明的是人類的設計、人類設計的燈光讓我的眼前亮起來。
車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向最後的空位子上走去的時候,我的臉上被一道目光灼了一下。那是一個曾經相當熟悉的麵孔。
肖倩?
我的初戀。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其實,腳下沒什麼絆我。我的身子有些發飄的跌坐在一個空位子上。這麼的巧,在這裏遇見了她。我的心裏慌張。
有那麼一會,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我知道,這種空白是因為當時有了太多的想法,又一下子被清空了。要是在上車前就知道她也來參加經銷商大會,我就不來了。可現在,我不能下車了,感覺有一道目光阻擋在身前。
我有如坐針氈的感覺。她雖然是我的初戀,卻也是我的仇人。我是這樣想的,不知她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我摘下掛在衣服領口上的墨鏡,遮擋了眼睛。
大巴車向會議的地點千島湖開去。外麵下起了小雨。這是正月十五後的天氣。
車在山莊前停下。我是最後一個下的車,前麵的人起身時,我還坐著,不想讓她看見我。她下車時沒有回頭,我是希望她回頭的。就在我失望時,她在走進賓館大門的一瞬間回了頭。
這時,我還在車內,磨磨蹭蹭整理旅行包,其實,是沒什麼好整理的。司機問我整理好了沒有。他提醒我,要關車門。我說包裏的東西散了,要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