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水之前,白犀想做朱韻的工作。他設想過,這個工作可能不好做。畢竟,朱韻做這一行當,已經有幾年了。一件工作,能做上幾年,隻有兩種解釋。一種是熱愛這個事。另一種就是身不由己,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在白犀看來,朱韻做這種事,身不由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管是什麼情況吧,勸說還是需要的。白犀想到,在勸說的時候,可能會得到一些自己之前沒法知道的事情。
“放棄吧。我怎麼覺得,我們在做的這種事,上不了台麵。”白犀猶豫老半天,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
朱韻說:“誰告訴你,我們現在做的這個,能上台麵?”
白犀說:“就憑你這樣的漂亮,也不該做這樣的事。”
“我做了嗎?我沒做。是你在做。”
白犀問:“朱韻。你就沒想過,做這種事,很危險嗎?這可是腦袋拴在褲腰上的事。”
朱韻抗議:“喂。大清早的。你說話,能不能文明一些。”
白犀的腦子轉開了。我不文明了嗎?轉念,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朱韻。你見到過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嗎?”
“當然的。”
白犀問:“我能見見他嗎?”
“不能!”
“為什麼?”
“這是組織紀律。我們都是單線聯係。”
白犀想知道朱韻的上司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一個打算,要把朱韻上麵的那個人除掉。除掉了控製住朱韻的人,就能解救自己心愛的人。
既然朱韻不願意說,白犀也就隻有靠自己想辦法了。
想辦法除掉那個人,還是以後的事情,眼下,白犀還得執行所謂的命令。
朱韻留在海岸人家小區。白犀去沙天亮家。
好在拍攝地形地貌圖,不算好大的事。白犀也就沒有和那個沒有見過麵的人較勁,同時也不想讓朱韻為難,就立馬動身去他的第二個租住地,也就是沙天亮家。
沙天亮正閑著沒事做,在家門口的樹蔭下站著,見到白犀過來,問:“昨天沒過來?”
白犀說:“喝多了酒,在朋友家睡下了。嬸呢?”
沙天亮告訴:“你嬸去菜場買菜。”
白犀問:“叔。你怎麼沒陪嬸一道?”
沙天亮說:“我在這裏等你。我估摸著,你昨天沒有過來,今天一準是要過來的。我怕你忘記帶鑰匙。”
白犀聽沙天亮這麼說,有些小小的感動。如果是正常在這裏過日子,正常的交往,沙天亮是個真正的好人。可是今天,沙天亮在這裏就有些礙事了。
沙天亮當過廠長,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白犀不得不防備一些。現在他所做的事,真的是見不得光的。要是讓沙天亮看出不對的地方,要是報了警,事情可能就麻煩了,甚至是大麻煩。
“叔。商量個事。”白犀笑笑地,近似討好的說了。
沙天亮問:“什麼事?”
白犀說:“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我特別的想吃苦一些的東西,最好是帶葉子的。比如苦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