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隔著一道門,說著閑話。
不大功夫,朱韻說:“白犀,這樣不行呢。”
白犀問:“怎麼了?”
朱韻說:“我身上出汗了。這台空調是怎麼回事?不製冷的。”
白犀說:“不會吧。我用了幾天了,感覺製冷效果相當不錯的。”
朱韻說:“不信?不信,你就進來看了。”
白犀起身,費了點勁,才推開門。抵在門後的椅子,發出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進到房裏,白犀說:“還好啊,比我在外麵,好多了。”
“好什麼好。”朱韻說:“這裏外,好比嗎。噢,對了,我知道了,也明白了。”
白犀問:“你明白什麼呀?”
朱韻說:“這道門,還是不能開的。開了,冷氣全往外跑了。”
白犀這時才說:“是的呢,是這個理。可,不開門,我在外麵怎麼辦呢,熱啊。”
朱韻說:“你就進來吧,把席子鋪裏麵來吧。”
白犀趕緊到門外把席子拿進去,隨手關上門。
哈哈。白犀鋪好席子和被子,高興啊。他一頭倒下,就勢翻了個跟頭。這個跟頭翻的很漂亮。這麼多年習武,基本功。
白犀簡易的床鋪,在窗下,離開朱韻的床還有一米多的距離。
朱韻說:“你看你,論說,也是老大不小了,還像個小孩似的。”
白犀說:“你不知道,睡慣了這個房間,到別處睡,總是不習慣。”
朱韻說:“依你這麼說,你睡地下也還是不習慣,最好是睡到床上來,才好了。說的什麼話呢,沒道理。”
兩個人,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地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白犀為他的小點子得勝而洋洋得意。正是因為席子鋪在窗下,同床鋪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才能看到床上的朱韻。
白犀臉麵朝上,眼角的餘光不時打向床上。朱韻雖然穿上了湖藍色的緞麵吊帶睡衣,又因睡姿在無意識中的改變,上上下下不時漏光了。白犀可是全看在眼裏。
暈!
葷!
朱韻貌似渾然不覺,白犀心裏卻是春風得意。
“白犀。你怎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呢?”朱韻問了。
白犀說:“沒有想什麼,我在感受這種蘊涼,感覺上,特別的爽。”
朱韻也是臉麵朝上。兩個人,第一天這樣同居一室,感覺都有點怪怪的感覺。朱韻根本就沒有想到白犀這時正在欣賞她的身體。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朱韻有了倦意。她用了命令的口氣說:“白犀。你起來,把燈關了。開著燈,沒法睡覺的。”
“關燈?不。關了燈,你會害怕的。燈,還是別關了。”白犀有自己視角上的考慮,不想放棄欣賞那道風景線的機會,就這麼強詞奪理了。
朱韻堅持著要關燈。白犀沒有辦法了,隻好懶洋洋地起身,把燈關了。
室外路燈散射的光映進房間裏,使兩人的睡姿隱約可見。朱韻可能是真的要睡了,側了身子,不再出聲。白犀卻是睡不著,心裏像是有小蟲子有爬動,癢癢地,沒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