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審視麵前的人,問:“哪輛車是你的?”
“那輛。”這個人指了一輛有車頂燈的小車,說了。
白犀就把拉杆箱交給了這個人。
出租車開到海岸人家小區大門口,進不去了。這個小區的物業管理上有規定,沒有特殊情況,出租車不準開進小區。特殊情況是指有病人情況危急,產婦臨產這一類。
付了車費,白犀收起拉杆,直接提了箱子。小拉杆箱,杆子短,箱子小,他拉著,怎麼著,都別扭。手提了,反而輕鬆多了。
他們來到白犀先前租下的房子裏。這是白犀到皮縣自己租來的第一處房子。房東是那個胖女人。沙天亮家的是租到的第二處。
白犀提議:“午飯,我們出去吃吧。”
朱韻問:“你每餐飯,都在外麵吃嗎?”
“自己做。”
朱韻說:“今天,也自己做啊。買生鮮的蔬菜了嗎?”
說著話,朱韻在前麵,已經進了廚房間。
朱韻這是在打量屋裏的一切。
“還行。這裏住著,不比先前的差。”朱韻聽白犀說了前麵的兩處地方。一處很好,一對新人的新房。一處很差、差到住上一個月人就會瘋掉。
朱韻又察看了兩個臥室,裏麵各擺了一張床。主臥室是張雙人大床。小臥室是張一米二的小床。兩個房間裏隻是主臥室裏有空調。
白犀跟在朱韻身後,說:“你睡大床。我睡小床。”
朱韻回頭看了白犀一眼,沒說話。
白犀卻被朱韻這一眼看的,臉紅了。
朱韻又回到廚房間,蹲下,開始擇菜。地上放著三個塑料袋,裏麵各有一份菜。一份是肉,一份是毛豆殼,一份是空心菜。朱韻擇的是空心菜。
白犀去客廳拿來一張小凳子,放到朱韻的身旁。朱韻看了白犀一眼,坐下。白犀跟著蹲下,也跟著擇空心菜。
朱韻問:“你怎麼不坐?”
白犀說:“我喜歡蹲著。這也是一種鍛煉。”
朱韻說:“這屋子裏,隻有一張小凳子。”
白犀有點小小的吃驚。這樣的一個細節,朱韻居然注意到了。
雖然,兩個相處也有一些日子了,可像這種近距離的,與家庭生活吻合的相處,這還是第一次。
兩個人聊天閑扯,不一會,就把空心菜擇完了。接著,兩個人剝毛豆殼。
這樣的生活場景,對於他倆來說,都是新鮮的。平時,白犀就是回到父母處或者養父那裏,這樣的活,幾乎輪不到他做。朱韻沒有家,這種事,想做,沒這樣的機會。
現在,兩個已經確定戀家關係的人,在一套小的房子裏,在廚房裏,做著這樣的家務活,既新鮮,又親切、親切在兩個人可以這樣隨意的說話。
白犀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問題不確切。應該是未來的一個場景。”
未來的?朱韻抬起頭,看了白犀。
白犀說:“到了有孩子的那一天,孩子會走路,會跟我們搗蛋了。我倆還是這樣的剝毛豆殼。你說,小毛孩,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