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一邊跟對方通話,一邊出了樓道的門。他後麵又說了些什麼話,白犀沒聽見。白犀在窗前看見這個男人站在草坪上,褲腰帶鬆鬆的,小肚子腆著,有點老板的派頭。他的電話打完了,用手機朝窗戶裏的白犀點了點,說:“你好生等著,一會有人過來。”
過了一會,一輛出租車停在樓前,從車中下來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像是有閑人等。這麼大熱的天氣,她的手腕上還套著手指點粗的金手鏈,腳踝處,有金燦燦的腳鏈。
這個富態的女人進屋來,站到了白犀的麵前,一口方言:“是你想租房?”
白犀問了這房子出租的價格,說的是普通話。這個女人好一會不說話,楞楞地看著白犀。白犀被她看毛了,情不自禁地也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身上。
胖女人發話了:“你怎麼想起來到這裏租房子,想做什麼?”
白犀心裏略有不快,心想你的房子,能租就租唄,問這麼細幹嗎?你是派出所的治安警?白犀極不情願地回答了:“到這裏討生活。剛才,我對那個男的說了。”
胖女人說:“那頭貨是我的男人。”
白犀一愣,她稱自己的男人是頭貨?白犀情不自禁地點頭,意思是看出來了,不然,他沒有鑰匙開這扇門。
胖女人報了房租價,說了相關要求。白犀都同意了。先交了押金,並一個月的房租。白犀現在也把握不準,到底在皮縣要呆多長時間。
凡事,不管是好,是壞,不過三。白犀到皮縣後,為了房子,先後落了三個點。第三個點上,應該可以安心住下了。
朱韻來電話,原計劃有變動。本是可以隨後過來的,長信站那邊的假不好請,來皮縣,可能要滯後幾天了。朱韻讓白犀先動起來。
朱韻把要找的地點畫出了具體的位置。白犀來的時候,把這張圖帶在身邊。
要找的地方,有一個老名字,叫朱寨。
寨子裏有一棵三百多年曆史的樹、樹名叫半枝梅。這棵梅樹,每年開一次花,半邊是紅花,半邊是綠花。樹旁邊有一口光緒年間的古井。離老井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有一處老宅。要找的寶物,埋藏的地點在老宅的院子裏,離老井八十米,離半枝梅一百二十米
白犀懷揣這張方位圖,開始打聽朱寨這個地方。他先是問交通警察,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他又去問路邊行人中的老人。終於得到了一個可以去的方向。
朱寨這個地名已經不用了,隻有一些老人還記得、記得也是因為那棵叫半枝梅的樹。
白犀找到那棵半枝梅在的地方,卻不見有老井。
又是多方打聽,得知,這棵半枝梅,是被移栽過來的。當時這棵樹的位置,擋在了城市規劃的一條道路上,保留這棵樹,可以筆直的道路就得成彎道。為了道路的筆直劃一,這棵樹就被移植了。
當時,為了移植這棵樹,不被傷害,樹根周邊一米的土壤被保留,與這棵樹一同移動。可想而知,工程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