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型垃圾場,建場年數已久。追溯到若幹年前,垃圾場原本是一個天坑。
古代,行刑後的犯人,就扔到這裏。後來,有倭寇入侵,數以萬計的土著居民被殺害,也被扔進這個天坑。這個坑成了遠近聞名的萬人坑。
再後來,一些飼養場將病死的豬、雞之類,扔到這裏。
再後來,這個坑成了城市擴展後傾倒垃圾的垃圾場。垃圾填埋了這個巨大的天坑。
如今,天坑早沒了原形。坑已經不再成坑,垃圾填平補齊後向上冒,以至車沒法開上來了。這一片,天坑及周圍的場地,早就是五顏六色。起大風後,五顏六色的東西會飄起來,向周邊擴散。樹梢上,岩石上,掛上了,覆蓋了,這些礙眼的東西。
對這一景象,做過專項治理,沒見成效。墾荒植樹,全部是前功盡棄。栽的樹,長不起來。即使有少數成活下來的,樹木品種的屬性被改變,本是應該長高長壯的樹,卻生長不起來,栽下七八年十數年,至今還是瘦骨伶仃。
至今,垃圾場周邊的山體,竟然沒有成片的植被,沒有成林的樹木,即使荊棘和不知名的小草也是稀稀拉拉的。這些算是植物的東西,在這一處荒山上,也隻是像禿子頭上屈指可數的毛發。
農讚認為,垃圾場陰氣太足,鬼氣太甚。
這天,農讚的手機上接到一條電訊:不要離開家,我上山,把孩子交給你
農讚的臉上樂開了花。
耳靈問:“農讚老師,什麼喜事啊?瞧你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
農讚得意的一笑。女兒終於到自己身邊來了。他興奮的到門口張望。他丈量門前麵積似的,來回的跨步,雙手不停的搓著。
耳靈不再追問,隻是默默地看著農讚,看著這個開心的老人家。
不一會,一架直升機向平房前飛過來,徐徐地降落在平房前的一方空地上。
農讚迎到機艙門口。
東丹抱下一個孩子。一個漂亮的女孩。
女孩高鼻梁、大眼睛,濃密的睫毛。這些,配在胖嘟嘟的圓臉上,越發的惹人疼愛。這張小臉的骨架應該是瓜子型,像東丹。五官也像。恰好的美人坯子。
“英子,叫爸爸。”東丹放下懷裏的孩子。
英子站到地上,有些認生的躲到東丹身後。
東丹說:“這孩子,這幾天,總是吵著要我找爸爸。爸爸在麵前了,卻這樣。”
農讚說:“這個,不能怪孩子。是我不好。我沒能陪著孩子。”
這時,東丹像是才發現,這裏多出一個人,一個秀氣的男生。
“這位是……”東丹問農讚。
“哦。你說耳靈啊。”農讚告訴:“他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弟子,專程過來看望我的。”
東丹又看了耳靈一眼,又把目光落到農讚身上,說:“我帶了些東西過來。孩子以後用得著。你接一下。”
“好。好。”農讚還在搓手。
東丹回身上了直升機,將帶來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她一邊拿,一邊報清單似的,說:“這個箱子裏,是孩子的衣服。這個包裏,是孩子的一些小玩具。這個是視頻i小屋。這個是視頻連接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