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靈下了火車,轉乘公共汽車。到站後,再往前,沒車,隻得步行。
眼前環境,讓耳靈得出一個結論,這裏的草木所呈現出的,不亞於是一個原始地帶。
按照巴結子的描述,又在山民的指點下,耳靈繼續向前步行。腳下沒了路。天黑前,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地點。隻好支開帳篷。
長這麼大,在外露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露營卻是第一次。而這第一次,卻是在深山密林中。他在天黑前,選擇到這個地點。這是一塊巨石旁,有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站在這裏向前望去,視野開闊。
耳靈吃上了將為今後留下記憶的晚餐:一塊麵包,一根火腿腸,一根黃瓜。
晚餐後,耳靈給父母打去了電話,報平安。這也是臨行前母親一再要求的。電話過後,躺下,聽林濤,聽鳥聲。可能是太疲勞的關係,不一會,他就睡著了。
至於夜裏,有一隻狼在他的帳篷外轉了幾圈,他渾然不知曉。
耳靈早早的醒來了。準確的說,是帳篷附近的小鳥叫醒了他。
這時,天蒙蒙亮。耳靈走出帳篷。
啊。好清新的空氣。這種空氣,在城市裏,是絕對呼吸不到的。盡管如今的城市裏也有了林木的氣息,卻還是有大不同。這裏的空氣,清新的可是原汁原味啊。
做了幾個擴胸動作,扭動了腰身。他看到了在城市裏無法看見的奇異景象。
在天地交際處,光線躁動。終於是,躁動的光線在黑夜和白天交彙點上撕開了一個口子。
東方泛起魚肚白。
耳靈想看得遠些,回身到帳篷裏,拿出一支望遠鏡。
鏡頭移動。
一隻精疲力竭的母狼,從山下向上走來,越過一條汙水流淌的小溪。
耳靈不敢相信,這裏的小溪的水,怎麼也會汙濁?
母狼一身的疲憊,一臉的失望。它有些饑渴,到了小溪邊,想喝水,頭剛低下時,接近水麵時,停止了飲水。水被汙染了。可是,它幹渴、心裏發慌,還是不想喝上一口。它有氣無力的慢騰騰地向山上走去。
過了小溪,母狼回頭望了來路。
母狼生下才幾天的小狼崽子丟了。尋找了一夜,結果是空手歸來。
就在母狼往山上去的時候,在不遠處,有一個聲音。“嗷、嗷”地。這個聲音不是小狼崽子的,肯定不是。母狼定住上山的腳步,向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望著。
猶豫了一會,母狼向那個聲音靠近。
小溪經過的沙石處,有一個小包裹、包裹裏露出一張嬰兒的臉。嬰兒在啼哭,聲音不大,已經處在微弱的狀態。
母狼伸出它的舌頭,輕輕的向嬰兒的臉上舔去。
嬰兒不再啼哭。
母狼繼續舔著嬰兒的小臉。
耳靈十分的驚訝。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被人丟棄的嬰兒?
嬰兒的小臉上露出笑容。
母狼的眼睛裏流出同情的眼淚。
或許是嬰兒小臉上的笑容,或許是失去狼崽子的失落,母狼叼起裹著嬰兒的包袱,向山上走去。
耳靈的視角,跟隨手中的望遠鏡,尾隨這條母狼,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