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馨索性坐了起來,說:“我要的不是感謝,不是道歉。我要的是關心。你關心過我嗎?人家是窮養兒子,富養女兒。你倒好,富養兒子,窮養女兒。”
對方沒有再說話。
雙方是一個靜止的狀態。
過了一會,關馨聽見,對方掛斷電話。
關馨再也忍不住,哭了。
她可是一個不輕易掉眼淚的女生。這麼多年,受了這些委屈,從來不對外人說,即使外婆麵前,也很少提及。誰讓自己攤上了這樣的一位冷漠的父親。為了自己的感情,為了堵一口氣,置女兒的感情不顧。
現在,這個做父親的,怕女兒的生意影響到自己的仕途,就做出這樣的要求。
幹部子女不可以經商。我是他的女兒嗎?關馨再也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
外婆聽見關馨的哭聲,推開門,問是怎麼了。
關馨想把自己麵對的事情說出來。終是沒有。表麵上大大咧咧的關馨,在重要的事情上,卻十分的理智。這或許就是生活和經曆磨礪出來的結果。
關馨用手抹了眼淚,說:“沒什麼。我是想到一個好好的公司,不能盡情的做下去,難過。”
外婆說:“不做的好。省得累死累活的,想睡個安穩覺的時間也沒有。”
在陳誌的運作下,市自來水公司向社會招聘施工員,發了公告。這次的招聘,不論學曆,隻要有兩年做土方工程的實踐經驗。陳誌讓關馨去參加應聘。
陳誌在電話裏告訴關馨,自來水公司那邊已經談妥了。你過去,先從底層做,隻要能力可以,會得到重用的。
關馨看著陳誌,有點好笑。這算是怎麼回事。自己好像是陳誌的一個親戚。事情被安排得這樣的周到。
陳誌又說:“有可能。他們會給你一個輕鬆的工作,在辦公室做行政什麼的。以我的意見,你最好不要接受。免得給人家一個話柄。”
關馨說:“要是我,就願意接受那種輕鬆的工作呢?”
陳誌搖頭,說:“你真的要那樣,我也就沒辦法了。”
關馨已經在笑了。剛才說那個話,是想氣一氣對方的。話出口後,發現,錯了。對方不是自己的父親,隻是一名秘書。這種過激讓人生氣的話,對陳誌是沒有作用的,也沒有意義。
第二天上午,關馨睡到自然醒,梳洗過後,吃了外婆溫在電飯煲裏的早點,去自來水公司。
關馨按照陳誌的吩咐,直接去到總經理室,見郝為道。
總經理室有人,像是在談工作。關馨進門的那一刻,郝為道就看出來人是誰了。總經理立馬將談事的人打發走了,熱情的接待了關馨。
“坐。坐。你是關馨吧。”
關馨問:“你認識我?”
郝為道點開了手機上的一張圖片,說:“陳秘書發來的。這是你吧。”
關馨伸頭看過。奇怪了。陳誌什麼時候拍下她的照片,自己居然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