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每天都要洗澡。這個屋子裏的四個人,共用一個衛生間。
這個衛生間在兩間臥室的中間,就是李果兒的房間和白犀的房間之間,有一塊場子,房東把它利用起來,改造成洗漱沐浴的地方。房東家把這一塊四個平方大小的空間隔開時,隻是用了兩塊玻璃,做的推拉門。玻璃是花玻璃的那種。
應思寧要洗澡前,對白犀在的房間說一聲:“我要洗澡啦。”
白犀會有個應答:“我知道啦。”
李果兒要洗澡前也會對白犀說:“我要洗澡啦。”
女孩們洗澡前給白犀打招呼,就是告知不要到客廳裏。因為,洗手間的門隻是毛玻璃,尤其有了水氣後,裏麵洗澡人的身影被隱隱約約勾勒出來。
房間裏住的四個人,隻有李果兒可以隨意開玩笑。這算是回報。從白犀住進來開始,李果兒就喜歡拿白犀開玩笑。兩個人甚至可以不分性別的開玩笑。
李果兒其實在想,白犀你想看就看唄。你隻要敢看,就要對自己的過分行為負責任。洗澡時,李果兒會想起母親那種失望甚至是無望的眼神。每每這時,會自我欣賞,心想,我就是胖了點,其它各方麵都應該說得過去的,怎麼至今沒有一個男人真正愛上我呢?
白犀在得到李果兒的通知後,有時會說:“你是不是要我到客廳去,為你站崗放哨。”
李果兒知道白犀隻是說玩笑話,卻當真的說:“你腦子進水,我是女的呀。”
白犀說:“好大的事啊,我不看就是了。”
李果兒會說:“這就是好孩子了。聽話。”
白犀卻在這時說:“李果兒,洗澡時,背後不好洗。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李果兒罵他:“色狼,你給我老實的呆在房間裏。”
如果另外兩個女人在家時,應思寧聽了李果兒和白犀的調情,會優雅一笑。花小花卻是不屑的搖頭,認為這兩個人太不正經。
這一天,另外兩個女人不在這個屋子裏,李果兒卻不讓白犀老實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算是李果兒的一個疏忽。進了衛生間,內衣已經扔進洗衣機裏,外套扔在地上已經被水浸濕了。這時才發現,香皂用完了。偏巧另外兩個女生都不在家。
要在以前也就是白犀沒住進來之前,遇上香皂用完了家中沒人幫忙時,她可以用條毛巾裹了腰以下部位到房間裏去取。可是,現在不行。這個屋子裏有男人。
“白犀。你去我的房間裏。在床腳下,有一個塑料筐,裏麵有香皂。給我拿一塊過來。”
白犀說:“不合適吧。女孩的房間我不好進。再說,你在洗澡我不能過去。”
李果兒說:“要不是你住進來,我可以自己去拿。現在,我出不去,隻有罰你去拿。快點,別磨蹭。”
白犀說不能進女生的房間,也隻是說說。其實,大家都在家的晚上時,各個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大家也是隨便走動的。有了這種彼此間的走動,也就多出一些笑聲和打鬧的聲音。有了這些聲音,也就是應思寧據說的,這個屋子裏陰陽得到了平衡。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種陰陽平衡帶來的好處,這就是心情愉悅了。
大家在一個屋子裏住著,也不可能從早到晚都是說笑打鬧。大家都有一些比說笑重要的事要做。應思寧要安靜的看一會書。花小花要安靜的睡一會覺。李果兒要靜靜地躺在床上塞上耳機聽一會音樂。白犀要在自己的房間裏溫習一些基本功,譬如倒立蹲馬步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