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睜開眼睛,問:“到了?”
“到了。”
白犀把臉貼近車窗,看了。路燈還算明亮,幾個行人,跟白天比,顯出冷清。
“那就這裏下吧。多少錢?”
司機看了計程表,說“四十五塊。”
白犀愣了一下,說:“不對吧。上回,我到剛才上車的地方,隻有三十八塊。沒錯的,就是三十八,當時,我付的錢,你的同行找給我兩塊硬幣。”
司機說:“現在是晚上,跟白天比,不是一個價。”
白犀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司機找了一張伍拾元的和一張伍元的,說:“人家找你兩個硬幣。我可是找給你兩張紙幣。”
“謝謝啦。”白犀看了這位喜歡說話的司機,下車。
白犀站在那,原地不動,左右前後張望了一會。他想找那個白天的方位,因為對這裏不熟悉,看了一會,看見了名典酒店的字號,才確定的自己站在什麼地方。巧了,自己現在站的地方,就是那天樂曉倩“碰瓷”的地方。白犀的臉上竟然類似抽搐式的笑了。
這時,有一位中年男子從白犀身邊走過。
白犀問:“這位爺。請問,這附近,有酒店嗎?”
“呶。名典。已經過了營業時間,關門了。”
白犀說:“名典,沒有住宿吧。我找可以住宿的地方。”
過路的中年男子漢指的左前方,說:“那邊,有一家旅館。”
白犀謝了指路人,往那家旅館走去。進了旅館門,吧台前一個女孩低頭玩手機。來人住宿,她抬起頭,愣住了。
白犀正想詢問有沒有床位,看見吧台前的女孩抬起頭,先是一愣,繼而笑出聲、聲音誇張。
“世界真小。怎麼是你。你不賣T恤了?”
應思寧笑了,說:“世界真小。我們又見麵了。怎麼這樣的巧。太巧了。算起來,這次,算是第三次吧。”
白犀的情緒一下子好了起來,開心地說:“是三次。第一次在一個路邊,佛掌路上,我借了你的手機,打電話。第二次,我買T恤,當了一回你哥,教訓那兩個小子。這是第三次。你怎麼到了這裏?”
“我也正想問你呢。你怎麼到了這裏?還背了個大雙肩包,像是要遠征似的。”
“被人家掃地出門了。”
“女朋友?”
“不能算吧。我也說不清楚。”
應思寧又是一串響鈴般的笑聲,說:“你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吧。是不是女朋友,你不知道?”
白犀苦澀地一笑。白犀承認自己是有些糊塗。不明不白的在那個小區裏忙活了近四個月。最後臨走時,樂曉倩竟然沒提報酬的事。這事,要是說給人聽,誰相信啊。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應思寧的眼睛盯著白犀的臉。
“真的不知道。”白犀苦笑。
應思寧說:“那好。我給你評判一下。你倆,上床了沒有?”
“我不知道那樣,算不算上床?”白犀說這話時,樣子老土中夾著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