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給顧客送去啤酒後，順道去籌備組。離開這才幾天，籌備組已經是今非昔比。
籌備組添了兩張桌子。添置了文件櫃。何蔭蔭坐在一張新桌子前，台麵上鍍鋅支架上插了一麵微型國旗。國旗下有了一部座機。座機旁有一個計算器。這些，是他在的時候不曾有的。
“喲。白犀啊。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到我這裏來的。”
白犀笑著問：“領導。還有一張新的桌子，是給我配的？”
何蔭蔭說：“我說你回到這裏，指的是回到家裏。不是這裏。這裏，我招聘到一個今年上大四的大學生。”
白犀問：“籌備組不要我了？”
“以後再說吧。眼下，可能不行了。編製有限。”何蔭蔭的話頭一轉，說：“哦。你回來就好。還是幹你的老本行。”
白犀愣了一下，這才離開幾天，何蔭蔭說話就這樣的前言不達後語。剛才還說這裏沒了自己的位置，現在又說還是做老本行。
“今晚的飯，還是你來做吧。”何蔭蔭給出了明確的指示。
白犀這才明白，所謂的老本行，就是繼續為母女倆做飯。
回到超市。樂曉倩在忙著給顧客結賬。白犀站到櫃台裏，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樂曉倩忙裏偷閑的說：“你先回去做飯吧。晚上，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你下一步的工作。”
白犀隻好去做晚飯。一路上，他的感覺怪怪的，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他越發覺得這母女倆，對他說話全是命令式的。難道，是自己離開後再回來，看問題的角度不對，心態上有變化？還是事情的本來麵目就如此？
白犀去做好了晚飯，自己先吃了些，就去超市替換樂曉倩。
樂曉倩回家去吃了晚飯，來到超市。
這時，超市裏沒有顧客，是個難得的空檔。白犀問樂曉倩，他的下一步工作有什麼新的內容。樂曉倩看了白犀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說，還是等一會吧。超市關門打烊的，再說這事。
白犀感覺好笑。樂曉倩跟她母親一個樣，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尊重她們，服從命令；不尊重她們，狗P也不是。樂曉倩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超市的老板，白犀是一個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員工。何蔭蔭也是，當自己就是白犀的領導。
到了晚上10點，樂曉倩讓白犀去把超市的卷閘門拉下來。她清點今天營業收入，數錢呢。
超市的卷閘門拉下來了。白犀到櫃台前時，樂曉倩的錢也點完了。白犀率先向小倉庫走去。樂曉倩叫住了白犀。
“白犀。我倆就在櫃台這裏說吧。”
樂曉倩的表情近似嚴肅。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兩個人會一個前一個後進到小倉庫裏。白犀在那裏有一張床。兩個人會坐在床沿上聊天。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沒有固定的話題，想到哪，聊到哪。總之，都很隨意。
今天，這是怎麼啦？